卷二情起  42飛來橫禍

章節字數:6249  更新時間:21-03-15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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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一看白幕,心裏越加難受,走的時候,還有力氣與他治氣,回來卻隻看著白幕奄奄一息的容顏。葉蔑析把整個王府交給了徐萇楚,把令人心疼的白幕也一並交給他,本就是想讓他更好的保護白幕,這下好了,一個好好的人兒,居然病成這副模樣,徐萇楚難辭其咎。

    徐萇楚走到靜清院外,停了腳步,看著半開的院門稍稍有些遲疑。一向冷酷的徐萇楚,從來沒有嚐過愧疚是什麼滋味,這一次,真是嚐了個圓滿。葉蔑析會怨他,會恨他也情有可原了。

    在一場春雨滋潤下,滿目翠色欲滴,天空澄澈,朵朵白雲隨風輕移。在這個不溫不火的春末時節,空氣都攜著絲絲慵懶。

    徐萇楚看著窗前吐出綠色的桂樹,這麼好的天氣,若放在以往,葉蔑析肯定又要興師動眾的帶著三位主子外出踏青了。隻是,今年,不知怎麼了,事情就是那麼多。

    白幕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管是不是他的錯,葉蔑析一定不會放過他的,葉蔑析是那麼那麼的心疼白幕,而他,卻沒有保護好白幕,葉蔑析肯定連殺他的心都有了吧。徐萇楚苦笑,他畢竟不是神呐,哪有那麼大本事救得了白幕,隻是愧疚,如果白幕不出府就好。

    心裏雖然很想避開葉蔑析質問的目光,但徐萇楚還是沒有選擇逃避。隻站在門邊,一手扶著門框,看著葉蔑析單膝跪在床邊,心疼的握著白幕的手,垂著頭很痛苦的輕吻白幕的手指。

    葉蔑析心裏極度痛苦,當初將白幕從白府帶出來的時候,就對蒼天發過誓,一定一定要保護好白幕。可如今,看著白幕氣息奄奄的模樣,胸膛裏那顆心髒就仿佛讓人踩了一腳一樣。

    葉蔑析重重的輕吐出一口濁氣,微微側頭看了徐萇楚一眼,仔仔細細的給白幕掖好被角,起身慢慢的向門外走,腳下並沒有停頓,經過徐萇楚身旁時,伸手揪住徐萇楚的衣襟,直接拽了出去,剛拐出院門,葉蔑析一把將徐萇楚摁在了牆上,一勾拳打得徐萇楚鼻血直流,葉蔑析氣得直喘粗氣:“徐萇楚,你想怎麼解釋?”

    “你已經看到了,我還解釋什麼?”徐萇楚氣勢不足,也懶得解釋。

    徐萇楚滿不在乎的語氣激怒了葉蔑析,遭到了葉蔑析一輪瘋狂的毆打,徐萇楚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抗半分,任葉蔑析打得他連站都站不起來,靠著院牆慢慢滑坐到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氣。

    葉蔑析也累得不輕,手臂也覺得麻木,與徐萇楚比肩坐在一起,頹廢的垂著頭,喘了好一會,才慢慢問:“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發泄完了?”徐萇楚撫著胸口劇烈咳了兩聲,“你剛回來就開始亂發脾氣,如果知道白公子的事,我恐怕要小命不保了。”

    葉蔑析猛得把徐萇楚抓到眼前:“這話什麼意思?”

    徐萇楚拂開葉蔑析的手,伸手捋了捋跌亂的頭發,側頭躲避葉蔑析質問的目光,卻又一言不發,淡淡的轉移話題:“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他們幾個呢?”

    “少給本王轉移問題!”葉蔑析往地上狠狠一啐,“快說,小幕到底出了什麼事?走的時候好好的,如今這是怎麼了……”

    “聽說六哥一早就回來了,我一猜就知道你就在這裏。”葉溪客慢慢走來,臉上難得的帶著絲正經的笑,一看被修理的鼻青臉腫的徐萇楚,又忍不住彎著眼角笑起來,“喲,萇楚,難得你也有不還手的時候,六哥這次算是翻了一次身吧。”

    葉蔑析惡狠狠的瞪著葉溪客,恨得直咬牙。

    徐萇楚卻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也覺得挺難得,難得我也有被揍得這麼慘的時候,一會兒七王爺可一定要請我喝酒。”

    “為什麼是我請?明明應該是你請我才對。”葉溪客不讚同的挑眉。

    “怎麼,你們還要慶祝一下嗎?看來還是揍得太輕了是吧?信不信本王直接將你送進閻羅殿。”葉蔑析抓著徐萇楚的衣襟狠狠晃了晃,眼珠子氣的幾乎都飛了出來。

    徐萇楚勾著唇角哦了一聲,不疾不徐的皺了皺眉,思索片刻道:“是嗎?看來我隻能到了閻羅殿在喝了。”話音剛落,葉蔑析一拳將徐萇楚揍飛出去。

    葉溪客拍掌叫好:“好,又被揍了。”走了幾步到葉蔑析麵前,伸出了手,“我們去書房談吧。”風拂過葉溪客垂散的頭發,撫著他俊秀的臉頰,微微彎起的眼角,帶著歎息。

    葉蔑析看了眼停在自己眼前的手,並不理會,笨手笨腳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拽住葉溪客的領口往碧慈池上的亭子裏走去。

    葉溪客即刻不滿的大嚷:“喂,六哥,你鬆手,我又沒有得罪你,你快鬆手!”

    “我們是兄弟,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居然沒有保護好自己兄弟的人,你個廢物也難辭其咎!”葉蔑析驚天動地一聲吼了過去。

    碧慈池水波粼粼,浸著暖暖的陽光,晃起一陣陣水光,一粒石子忽然掉進水裏,驚得池裏悠閑的魚兒慌亂逃竄,晃的水麵一陣陣漣漪輕輕漾開。

    “你說吧,我聽著呢。”葉蔑析坐在亭裏,稍稍安靜下來,臉色仍是陰沉的很。

    “這件事發生的太快,連我都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對六王府的人下手。”葉溪客輕笑著,歎息的搖了搖頭,“如果,小幕不出府就好了……”

    三月末,初春。終於迎來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正值萬物複蘇,捂了一冬天的白幕,也格外興奮,隔著窗子,望著窗外綠了一圈的桂樹,雙眼放光的問一旁的當歸:“當歸,你看今天天氣是不是很好?”

    “很好。”當歸漫不經心的敷衍了一句。

    白幕一瞟無精打采的當歸,興致勃勃的摸了摸下巴:“我也覺得天氣不錯,不如我們一起出去走走怎麼樣?”說著抬腳向外衝,卻被當歸一把拽住了袖子,毫不客氣的數落白幕,“想上哪?不許去,病才稍稍好點就想到處玩,等主子病真的痊愈,我還不得操心而死,更何況,午時的藥還沒有喝呢,主子是不是又想連累我挨罵。”當歸直接抱住了白幕的胳膊,死死拖著白幕不讓他動一下。

    白幕溫和的笑著拍了拍當歸的頭:“你的意思是不是吃過藥就願意陪我出去走走了?”

    當歸聞言,抬頭將白幕一瞪,毫不妥協道:“不行,哪裏都不許去!”

    “欸?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白幕敲了敲當歸的頭。

    當歸不鬆手,隻把白幕的胳膊抱得更緊,嘴裏回得很幹脆:“當然你是主子了。”又盛氣淩人的補了一句,“你是主子也不行,不許出去就是不許出去!”

    “我要發黴了。”白幕為難的看著當歸,“沒有哪個奴才像你這樣欺負主子的。”

    當歸別過頭,不理白幕,堅決的重複:“反正不許你出去。”

    白幕歎了口氣:“好,我不出去,你鬆手吧。”

    當歸抬頭不信的打量白幕,半晌,狐疑的問:“真的?”

    “真的。”白幕重重點頭,“你不是說了嘛,中午的藥還沒送過來呢。”心裏卻美滋滋的想,大不了偷偷溜出去,才不帶囉囉嗦嗦的當歸。

    自從葉蔑析帶著李輕饒他們出府以後,因為本身畏寒,整整一個冬天,白幕連房門都很少出,清風和文寶時常過來陪陪他,一呆就是一天,有時候,常思和推青來給他送藥時,也是一呆就是大半天,雖白日裏熱鬧,可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覺得孤單,就總是想起葉蔑析,又因自己病懨懨的,整日整日的提不起精神,索性徐萇楚醫術高明,摸他的病性摸了一多年總算摸出點眉目,直到春雷乍動,白幕的病才有了起色,隻是,一活躍起來的白幕,還是非常讓人頭疼的。

    當歸雖鬆開了白幕,但還是不放心,幹脆搬了個錦凳坐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盯著白幕。

    白幕也不當回事,自己動手泡了一杯霧柳拂,歪在軟塌上閉目養神。又忽然睜開眼,直直看了看當歸,坐起身,微微沉吟道:“當歸,把我的藤椅搬出去,我想曬會兒太陽。”

    “哦。”當歸應了一聲,很高興。曬太陽啊,曬一會兒主子一定會睡著了,那麼他也不必想著出去玩的事了。

    當歸麻溜的將藤椅搬到門外,並在椅旁設了小幾,擺了幾道小點心,外帶一壺霧柳拂。連禦寒的狐皮毯子都拿了出來。

    白幕站在門坎上伸了伸懶腰,一眼看見推青托著一個竹盤走來,喃喃笑起來:“藥來了。”

    一進門就見著鋪了狐皮毯子的藤椅,外帶吃的喝的,推青輕輕一笑:“白公子又要小憩啊。”將竹盤的藥往白幕麵前遞了遞,“睡覺之前先把藥喝了。”白幕端起藥碗,歎了口氣,認命的把藥喝了下去。

    推青不緊不慢的問:“白公子今天中午的大字寫了嗎?”

    “寫了。”

    “沒寫!”

    白幕臉不紅心不跳的含笑看著當歸,強調了一遍:“我寫了。”

    當歸不買賬,直直道:“沒寫,主子寫的那些是昨晚寫的。”

    推青笑起來:“白公子也會說謊了,按師傅定下的規矩,一張大字,另罰兩張。”伸著兩根指頭朝白幕強調似的晃了晃。

    “死奴才,害我被罰。”白幕氣惱的拿眼剜當歸,不得不認命的吩咐當歸,“去把文具搬出來,我在外頭寫。”

    “自從病有點起色之後,主子就沒讓人消停過,真不如以前好伺候了。”當歸埋怨了幾句,回屋搬文案去了。

    白幕隻笑不語,心情不錯的掂著腳尖,伸手夠桂枝上剛長出來的綠葉,垂著眸光,心裏愉悅輕快。

    他的病好了很多,沒有整天昏昏沉沉的賴在床上,藥也乖乖的一頓也沒有落下,飯也好好的吃,沒有每天懶散散的,晨早還練劍,午時練大字,下午品茶看書下會兒棋,每天過得都很充足。

    如果葉蔑析知道自己比以前還要健康,葉蔑析一定會很高興吧。白幕抬頭看了看天,那樣,葉蔑析一定會允許他出去遊山玩水了。

    “主子,傻笑什麼呢?”當歸向白幕招了招手,“快過來把字寫了,可有三張呢。”

    白幕回過神,眸中的笑意攔也攔不住,一眼看見推青還在,眉毛一挑,似是不悅的笑問:“推青,你怎麼還在,你該走了。”

    推青將手裏的竹盤放在一旁台階上,笑著回他:“等白公子寫完,我在走,我怕白公子一會兒又偷懶。”看著白幕滿眼帶笑,向一旁的當歸輕飄飄的問了一句,“如果咱們王爺在家裏,看見白公子這麼有精神,肯定又把公子誇得天花亂墜了。”

    白幕含蓄的笑了笑,咬著筆杆子目光直往院外拐,如果葉蔑析真的忽然出現在眼前,他會不會直接向自己伸出手,將手緊緊的握住,曖昧的笑著問他,“今天又這麼精神呢,該獎勵點什麼好呢”白幕又傻傻的笑起來,鋪開的紙上落了幾滴重墨,連袖口也染了墨,白幕卻不覺,望著院門的眸子越發有神采。

    當歸看著白幕臉上微微一紅,垂著頭愣愣的看紙上散開的墨,故意調侃道:“若依王爺的性子,肯定會說不少主子心裏想聽的話。”

    “當然,我也有好些話對他說呢。”白幕懶懶的一手托腮,大大方方的認真道,“我可是真的很喜歡他。”當歸忽然就不說話了,他家主子又在想那位少良心的王爺了。

    推青隻是笑:“公子還是快寫字吧,我還要回去交差呐。”

    在當歸與推青四隻眼睛的監督下,白幕終於交了課業。一人窩在藤椅裏,懶洋洋的拿袖子遮著臉頰,身上還扣了本冊子。當歸閑著沒事,依舊坐在門旁,靠著門框直打瞌睡。

    不知曉過了多久,當歸忽然感覺有誰在晃他,睜眼看時,便見清風一臉責備的拿指頭直戳他的腦袋:“怎麼在這裏睡著了?白主子呢?”

    當歸揉了揉眼,側目一瞟空空如也的藤椅,直接噌的跳了起來:“主子!”竄進房裏一看,半個影子也沒瞧見,

    忙跑了出來,哭喪著臉看清風,“壞了,主子可能自己一個人出府了。”

    “那我趕緊去告訴徐公子一聲,你先出去找找白主子。”清風拉著當歸往院外走,“其他的倒不用擔心,就怕皓都太大,白主子不記得回府的路。”

    “我先出去找找,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當歸跺了跺腳,直接奔出了府。

    陽光正好,徐萇楚便讓常思把東廂房裏存下的藥材翻出來曬在藥籮裏,自己則在蹲在院裏的草藥間看草藥的長勢。

    “徐公子!”清風呼啦一聲推開院門,粗喘了幾口氣,有些著急道,“徐公子,不好了,白公子他自己獨自出府了。”

    “我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沒事,他現在病情已經很穩定了,出去就出去吧,難得他心情不錯,過會兒,出去找回來就行了。”徐萇楚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土,向清風招了招手,“既然來了,就幫我把藥材翻一翻再走。”

    “當歸擔心的很呢,已經去找了。”清風笑了笑,“反正也是閑著,我得去把我家主子那些書拿出來曬曬。”說著直接溜了出去。

    都以為白幕隻不過出去閑逛而已,逛累了也就回來了,白幕那麼大的一個人,總不至於丟了,可是直到暮色四合也不見白幕回來,回來的隻有當歸,灰頭土臉的一見著徐萇楚便問:“我家主子回來了沒有?”

    徐萇楚的臉色當即嚴肅下來。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直衝腦門。

    堂堂六王府頓時亂成了一團,全都一人提了盞燈籠,大街小巷的找白幕。徐萇楚察覺到事態的嚴重,連忙讓奴才往七王府送了一封信。

    整整找了一天兩夜,終於找到了。徐萇楚收到葉溪客的口信時,還在大街上找人,聽說找到了白幕,徐萇楚緊著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連忙奔著七王府而去,可真見著白幕時,徐萇楚連笑都笑不出來。

    葉蔑析臨出府的時候,再三叮囑徐萇楚,“小幕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管束他,千萬別讓他受傷,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然而,徐萇楚連動一下麵部肌肉的力氣都喪失了。

    晃動的金帷帳裏,白幕麵色蒼白的沉睡著,那天推青還說白幕氣色好的不得了,一直要出去玩的,才不過一天兩夜而已,白幕竟然變得那般憔悴,唇角的傷微微泛著白色,臉上有被毆打的痕跡,指節泛白幾乎能露出白骨,脖頸間的傷痕一層蓋過一層,徐萇楚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腦子裏仿佛劈進一道雷,耳朵裏全是轟鳴。

    “如你所見,小幕恐怕要不行了。”葉溪客從外頭走進來,站在床邊彎腰看了眼白幕,歎氣道,“那個混蛋對小幕做了不該做的事。”

    “是誰?”徐萇楚靜了半天,麵無表情的擠出兩個字。

    “太史孟遠。”葉溪客話音未落,但見徐萇楚轉身就走,連忙道,“你不用去找他,我已經把他抓到府上了,等六哥回來處置吧。”微一頓,緩緩道,“我方才讓人給小幕看過了,小幕這一次恐怕真要毀了,我已經飛鴿傳書給六哥,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徐萇楚站著不動,手在身側漸漸收緊,這一次,白幕真的完了。

    一池風過,吹皺了平靜的水麵,池裏的魚打著水麵竄起細碎的水花,空氣安靜的幾乎停滯下來,唯有兩三聲鳥鳴在高空上拉長。

    “太史孟遠很早之前就已經盯上小幕了,就是上一次與饒兒出府那次,據他交代,那時他正好從殤水橋上過,恰巧看見白幕坐在地上耍賴。”葉溪客說的極慢,“因為小幕很少出府,知道他是六王府的人很少,那家夥那天在大街上又見著小幕,起了歹心,於是將小幕擄到了府上。”

    “小幕是不是被孟遠……”葉蔑析咬牙切齒的瞪著眼睛。

    “慘不忍睹。”葉溪客直接打斷葉蔑析的話,抬眼直視他,“別怪萇楚,他心裏也不好過,原本小幕的病再有兩個月的量就差不多該恢複的像個健康人了,隻是這次的事,徹底毀了他。”

    “孟遠呢?”葉蔑析冷哼了一聲,“他還好嗎?”

    “在牢裏養得白白的,等你宰呢。”葉溪客輕輕一笑,又歎了口氣,“你還是多陪陪小幕吧,他一直都在等你回來。”

    站在靜清院的房門前,葉蔑析一時有點害怕,不知道是害怕看見白幕傷心的眼淚,還是害怕白幕垂死的眸光,總之就是怕了。他發誓要守護的人,因為他一時大意,受傷了,連命也將搭進去。

    隻是出了一趟遠門而已啊,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葉蔑析一時難以接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房門嘩啦一開,當歸紅著眼珠子走出來,抬頭一看是葉蔑析,咬著嘴唇半天,忽然哽咽起來:“王爺您回來了啊。”說時一拳打在葉蔑析臉上,“你知不知道主子等得你多辛苦。”當歸抹了把鼻涕,直勾勾的瞪著葉蔑析。

    “小幕醒了嗎?”葉蔑析摸了摸臉,也不跟當歸計較,側頭向房裏瞧,忐忑不安的又問了一遍,“小幕醒了嗎?”

    當歸忽然一笑,神神秘秘的壓了下唇,示意葉蔑析噤聲,小聲道:“主子還在睡覺,王爺進去吧。”

    房裏的辟寒香繚繚繞繞的飄了一室,安安靜靜的,能聽見白幕微弱的呼吸聲。葉蔑析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悄悄脫了鞋,悄悄爬到床上,將白幕輕輕的攏在懷裏。

    又瘦了。葉蔑析麵對麵將攏在白幕腰上的手臂緊了緊,覺察到白幕微微一動,微不可察的朝他靠了靠,葉蔑析忍不住輕輕勾起了唇角,即使是在睡夢裏,白幕還是認得他的氣息的。

    緩緩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搖晃的帳頂,白幕腦海一片混沌,眼色也有些遲,看著近在眼前的葉蔑析毫無反應。葉蔑析靜靜的看著白幕,也不敢亂動。卻見白幕眨了眨眼,又閉上了雙眼,過了一會兒,又緩緩睜開眼,盯著葉蔑析的臉又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再次閉上了雙眼。

    “小幕。”葉蔑析輕輕喚了一聲。白幕聽見聲音,慢慢把眼睛睜了開,盯著葉蔑析的臉更加認真的看了又看,伸手摸了摸葉蔑析的臉:“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葉蔑析輕輕應了一聲,聽見白幕低聲呢喃,“我以為是做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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