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932 更新時間:09-02-27 10:05
韓戰年穿戴整齊帶著重新變成狐狸的胭脂步入“桂蘭琴坊”。老媽子一見貴客來訪趕忙“蹭蹭蹭”急步而來。
“韓將軍,稀客!稀客啊!”老媽子甩著絲帕樂開了花。
“老媽子,我今兒個來無非是想見見蕭靜靜姑娘,不知可否啊?”韓戰年板著臉問道。
老媽子聽到韓戰年是衝著蕭靜靜而來難免有些為難,這蕭靜靜是王家公子內定的人她可不敢讓靜靜隨便見人,可是這韓戰年在東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她也不能得罪,這可如何是好。
“將軍,我們‘桂蘭琴坊’好姑娘多的是,要不我讓秀珠伺候將軍。”
韓戰年柳眉一挑:“老媽子,你這就不識趣了,我難得來琴坊一趟,你可不能讓我失望而歸啊。”
“將軍,這,這,老身也是沒辦法啊!”老媽子隻能陪笑臉。
伏在韓戰年肩頭的胭脂此時已經不耐煩地齜牙咧嘴了,韓戰年輕輕拍拍狐狸的腦袋安慰狐狸稍安勿躁。
韓戰年從衣袖中掏出大疊銀票在老媽子眼前晃了晃:“老媽子,你不看僧麵也看佛麵吧?!”
老媽子見到這麼多的錢眼睛都直了,還管什麼王公子不王公子的,錢才是她的主宗。
“韓將軍何必這麼客氣呢,靜靜就在裏麵候著韓將軍呢。”老媽子爽快答應了。
韓戰年把銀票甩到老媽子懷中,他的嘴角竟是鄙夷的笑容。老媽子得到大筆錢財笑得眼睛都沒了,立馬喚來丫頭。
“小桃,領韓將軍去見靜靜姑娘。”
韓戰年把老媽子的問候道別討好之聲拋在腦後,跟著小桃前去見那胭脂口中的癡兒——蕭靜靜。
蕭靜靜所居的院子在琴坊較為偏僻的一角,名為“添靜院”。院內桂蘭交枝,時而鳥鳴時而蟲吟,月影斑駁流瀉一地,與其他院落相比顯得清淨幽遠,仿若遺留在凡塵的仙居。
小桃領著韓戰年來到添靜院,院內傳來縷縷琴音。韓戰年便支開小桃循著琴聲獨自進入院內。嫋嫋憂傷低沉的琴聲在月夜徘徊正述說彈琴者心中的哀怨與憂慮。
韓戰年在一座小亭子裏尋到了傳說中的蕭靜靜。那女子有著平凡的容貌絕不出眾,可是靜靜一襲黃衣坐在那裏安靜地彈琴卻有別樣的風情——那雙丹鳳眼裏竟是化不開的濃愁,而朱唇緊閉卻好似已敘述了千言萬語——千眼流於眼神,萬言瀉出指尖。這樣一個女子想不喜歡她都難啊。
“今日何日兮,騫舟中流。今夕何夕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垢恥。心幾煩而不覺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
韓戰年欣賞著靜靜的彈奏止不住輕喃道,那樂聲中飽含著靜靜對那人的思念、愛戀、也有無盡的惆悵與喟歎。狐狸埋首在韓戰年的脖頸,大尾巴遮住自己的小臉,韓戰年感到脖子處濕了一大塊。
一曲終了,蕭靜靜眼睫低垂,顆顆淚珠低落在琴弦之上滾散開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哼,我正是如此嗎?他還是不了解我嗎?他還是不能接受我嗎?”
“靜靜!”韓戰年喚道。
蕭靜靜抬起頭望向韓戰年,她早知有人闖入她的院落卻無暇顧及來人,她聽聞來人詠詞那樣貼合她的心境卻不想是位英氣逼人的少年。
“公子有何貴幹?”蕭靜靜站起身問道。
韓戰年走近蕭靜靜拎著白狐狸的後頸把他舉到蕭靜靜眼前。
“他有事找你。”
靜靜端詳著白狐狸,狐狸轉開小臉躲避靜靜炙熱的目光,那別扭的模樣讓靜靜似曾相識。
“胭脂,是你吧?”
靜靜捧著白狐狸的臉發現狐狸眼中噙著淚水。
“胭脂,我好想你啊!”
靜靜伸手想要抱住狐狸,但是狐狸掙脫韓戰年的雙手跳到一邊去了。
“臭狐狸,你幹嘛呀!”韓戰年嗔怒道。
狐狸一著地便幻化成人形,胭脂就站在那裏望著靜靜那讓他朝思暮想的容顏,終於兩人見麵了但又能說些什麼呢。
“胭脂!”
蕭靜靜撲進胭脂懷中。這隻狐狸原來已經長大了,俊逸的臉龐,修長的身材,還有那火熱的胸膛。
“胭脂,我以為連你也不要我了!”蕭靜靜雙眼淚漣漣,“我真的好害怕啊!”
“怎麼會呢,我怎麼會丟下靜靜不管呢!”胭脂緊緊抱住靜靜,“我最愛靜靜了,最愛了!”
蕭靜靜聽見胭脂說愛她卻感到心髒莫名地抽痛,胭脂這麼說的真正含義是什麼呢,她不願深究,也不願多想。
胭脂深情夠了便放開靜靜,立刻切入正題。
“靜靜跟我走吧,我們遠離這裏,好不好?”
靜靜推開胭脂十分堅定地告訴他:“不,我不能!”
“為什麼,離開那個男人對你來說有這麼難嗎?他不值得你為之付出這麼多!”
“胭脂,值不值得隻有我知道,我隻是想和他在一起。”
“你明知道這是你的白日做夢,你為什麼就不能清醒一下呢,你有沒有想過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你!”胭脂激動地抓住靜靜的雙肩。
“胭脂,我想要相信他一次,再相信他一次。”靜靜的眼淚順頰而下,“胭脂,算我求求你就讓我這樣等著他吧,我和他會有個好結果的!”
“靜靜,你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呢,你和他會有什麼好結果。如果會有好結果,你也就不會受著三世之苦了,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為你著想!”
“胭脂,三世我不感覺到苦,為了他我不苦!”
“別告訴你不知道,現在滿都城都在傳你的心上人將要迎娶嬌妻,他就是這樣待你的,你何必要為他犧牲自己呢,你怎麼那麼……!”那個“賤”字被胭脂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靜靜明了胭脂的話語,她拂開胭脂的手注視著胭脂琥珀色的雙瞳:“胭脂,那隻是傳聞而已,他沒有負我。你知道嗎,他經常來我這裏聽琴,笑著喊我的名字,他說他喜歡我,是真的喜歡我。所以胭脂,我還是要等他,等他來接我。我不會跟你走的。”
胭脂聽到蕭靜靜的回答,了解到蕭靜靜的堅持,他突然感到自己無能為力了,他的雙手無力地垂在那裏,先前的激動也消失無蹤了。
“胭脂,我明白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能和你走,對不起。”
靜靜別過臉不願看到胭脂失落的樣子,她不想傷害胭脂的為什麼就避免不了呢?
胭脂無法忍受靜靜的癡情與決絕,靜靜的拒絕離開深深刺痛了胭脂的心,他這麼久的努力算什麼,他沒日沒夜地照顧著那朵火靈芝就希望有一天靜靜可以脫離苦海,可是靜靜還是不肯接受他的好意,在靜靜的心裏他永遠沒有那個無恥的男人重要。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這麼為了你我心甘情願,但是靜靜你卻毀掉了我所有的努力,我恨你啊,我恨你,你怎麼就看不透呢?!”
胭脂吼完一堆話又幻化成狐狸一溜煙消失了,韓戰年根本來不及阻止。
“胭脂,對不起!”靜靜掩麵大聲哭泣。
韓戰年受不了女孩子掉眼淚,他走上去拍拍蕭靜靜的香肩安慰道:
“靜靜姑娘,你別傷心,胭脂他不會真生你氣的。”
靜靜停止不了抽泣,她傷害了胭脂,天啊,她都幹了些什麼啊。
“公子,你……”蕭靜靜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韓戰年。
韓戰年從她眼中讀到了疑問,他回過神來原來他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你好,我是韓戰年,你稱呼我三少爺就可以了。”
“你就是東都的韓將軍。”蕭靜靜沒料到這位笑容可掬的少年是那個馳騁沙場的“鬼魅將軍”。
“什麼將軍不將軍的,叫三少爺,要不直接稱呼韓戰年,我不介意的。”韓戰年想拉近和蕭靜靜的距離,這樣好辦事啊。
“三少爺,對不起。”蕭靜靜用指腹拭去眼角的淚水。
“別對我說對不起,反正我是胭脂請來的幫手,要說對不起也是他說。”
“你是胭脂請來的幫手?”蕭靜靜不是很明白。
韓戰年大咧咧地坐在石凳上,不急不慢地說道:“胭脂要我說服你跟他回去。我也聽聞一些你們之間的事情,靜靜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你這三世都是怎麼渡過的?不過如果你不願說也沒關係的。”
蕭靜靜看到韓戰年如此的不拘小節、平易近人,而且又是胭脂請來的幫手,靜靜早已沒有顧慮了。蕭靜靜坐回瑤琴前麵,伸手撫上琴弦,悠悠琴聲從她的指尖流瀉而出。
“第一世,我是貴妃,他是皇上。雖然他擁有後宮佳麗三千人,但是他還是很疼愛我。可是我卻死於宮廷鬥爭。第二世,他是王爺,我是他的小妾。我不顧正妻的嘲諷和刁難留在那個家裏,但是我仍然死於正妻之手。這一世,我是琴坊的琴娘,他是王家的公子,我們的確是相互傾慕的,但是,但是……”蕭靜靜哽咽了。
“靜靜,剛剛胭脂說的那個流言你也是知道的吧,你何必欺騙自己什麼都沒發生過呢?”
“三少爺,我和他糾纏了三世,每一次眼看我就要和他長相廝守了,卻又被無情地分開。這三世我們都在不斷地錯過,但是我願意原諒他的一切,我明白他的無可奈何,我什麼都不在乎!”
“靜靜,我也想問值得嗎,那個男人或許真的沒有你愛他那樣愛你,如果要是他仍舊無法愛上你,那麼你明白要麵對什麼嗎?”
“我很清楚——飛灰湮滅永世不得超生。可是三少爺,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事情的結果,我願意這樣等待下去。”蕭靜靜還是堅持不移。
韓戰年看著蕭靜靜柔弱卻異常堅定的臉龐,聽著她矢誌不渝的誓言,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那個該死的閻王是……
“靜靜,你何苦再堅持下去呢。閻王要你用三世看清一個人,你怎麼就看不清呢?”
蕭靜靜忽然睜大雙眼,她還不能消化韓戰年話中的含義。
“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口中的情郎,但是就憑他當初拋妻棄子獨身離開,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靜靜你原先不明白,可是經過了三世的糾葛你還是看不清這個男人嗎,他的本質他的內心他的虛偽,你就一點也看不到嗎,蕭靜靜?!”韓戰年毫不留情地質問。
“三少爺,他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我了解。那個人曾經寵溺地看著我,他親手為我畫眉,他親手為我熬湯,他發誓他會疼愛我一輩子,他不是無情的人啊。”
“靜靜,你不了解,你看不清那個人,因為那是你的執念。你隻願意相信他的好,卻不願想起他的無情冷酷。你被你自己蒙蔽了眼睛,蕭靜靜!”韓戰年直截了當地指出。
蕭靜靜蒼白了秀麗的臉龐,韓戰年的話語像一把匕首插進她的心頭,真的會是她看不清嗎,那個男人會再次辜負她嗎,她不敢想,她也不能再想下去了。
“三少爺,我明白你和胭脂一樣都希望我好。可是如果他沒有當麵拒絕我的話,我還是寧願相信他。對不起,三少爺。”
韓戰年也料到蕭靜靜仍舊是執迷不悟的,否則靜靜也不會經過三世還不願清醒。看來要說服蕭靜靜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呢。
蕭靜靜不願意再與韓戰年糾纏下去,韓戰年的話不無道理,但是她不能動搖自己的決心,她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哪怕死無葬身之地。蕭靜靜抱起瑤琴對韓戰年欠欠身便離開了。韓戰年目送蕭靜靜離去,這個女孩子不是一般性地癡情,胭脂可有得苦了。
月亮隱藏在夜雲的後麵,有絲絲秋雨落下,秋風吹起滿地的落葉,在靜謐的夜晚落葉飛舞著最後的榮華,那蕭靜靜也會遭遇最後的綻放嗎?
韓戰年冒雨回到將軍府自然免不了遭到鳧魚和小未的責怪,在小未的盡心伺候下韓戰年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沐浴後韓戰年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搜索狐狸的影子,最後終於在床上的錦被下找到了縮成一團的狐狸。
韓戰年動手戳戳狐狸的腦袋,狐狸卻一動不動地窩在那裏。
“胭脂,你不要裝屍體啊,我們還有辦法可以勸回靜靜的。”
狐狸總算是有了反應,小腦袋從大尾巴中露了出來,一雙細長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韓戰年,看得他那個揪心啊。
“胭脂,你別傷心啊。你先變回來好不好,我們好好合計合計?”韓戰年拍拍狐狸的腦袋。
狐狸搖身變回人的樣子靠近韓戰年懷中哀戚戚地說道:
“韓戰年,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靜靜該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我是一點兒主意都沒有了!”
“胭脂,別這麼悲觀嘛,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啊。靜靜給了我一句話,隻要那個男人親口說不要她,靜靜就願意放棄。”
胭脂轉念一想,隨後搖搖頭說道:“沒有用的,那個男人不會放過靜靜的。靜靜還是躲不過的。”
“胭脂,你別灰心,我問你那個王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也不是很了解,隻聽說那人是朝中王都史的二兒子,是個風流倜儻的少年公子。我來到都城就去打探消息,街坊四鄰皆說王都史已經為王人傑覓得一樁門當戶對的親事。”
“我估計是那位王人傑公子經常出入琴坊引起了王都史的擔心才想到要兒子盡快成家立業的吧。”韓戰年分析道。
“我想也是這樣的,那種顯赫的人家是容不下一個琴坊女子的。”
“胭脂,我告訴你無風不起浪,傳言未必是真的但是有時候是千真萬確的。”
“你的意思是……”胭脂有些明白韓戰年的意思。
“我會親自去拜會那位王都史,如果那位王都史萬分確定地告訴我他的兒子要成親,那就好辦多了。”
“可是知道那人成親又能如何呢,靜靜也是聽聞了那些流言卻仍是無動於衷啊?”
“事情呢要一件一件辦的,先搞定眼前的事情再從長計議。”韓戰年輕攏胭脂耳邊的青絲,“胭脂,你放心,我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的。”
“韓戰年,謝謝!”胭脂環住韓戰年的腰,拿腦袋在韓戰年胸口蹭了蹭。
這一夜在微黃的燭光下,一個秀美的少年在另一個俊秀的少年的懷裏找到了久違的溫暖。
幾日後韓戰年從左子淩那裏了解到王都史正在天香樓吃飯,他便單槍匹馬地殺了過去。不過韓戰年還是做了點功課的,那位王都史在朝中雖然位高權重但是脾氣溫和,是個老好人。韓戰年最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了。
韓戰年剛踏進天香樓迎麵就撞上王蒙副將。兩人一番寒暄後,韓戰年才知道那王都史是王蒙的叔叔,他一陣高興啊有認識的人好辦事。
王蒙領著韓戰年走進天香樓雅座“一品閣”,王都史一見來人是韓戰年立馬站了起來。韓戰年看到王都史便眼前一亮——又是個帥哥叔叔,東都盛產帥哥啊。
“韓將軍,你怎麼來了。我就說今天出門遇貴人嘛,來快坐!”王都史見到韓戰年非常興奮。
“將軍,你坐。”王蒙為韓戰年擺好椅子。
三人坐定後,韓戰年不客氣地吃起桌上的美食來。
“韓將軍的傷好些了吧,前些日子聽阿蒙說在行宮裏碰到將軍,我還覺得不可思議呢。”王都史笑容和藹,“我一直想要去看望將軍就是抽不出空來。”
“王都史客氣了,我的傷無大礙了,不久應該可以上朝去了,有勞王都史費心了。”韓戰年點頭感謝,“還有王都史叫我戰年就行了,別將軍不將軍的,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喚我將軍我覺得生疏及了!”
“你失憶的事我也聽阿蒙說了,不記得好,別記那些傷心事了。戰年啊,以後可要好好愛惜自己啊!”
王都史像個親切的叔叔般為韓戰年夾菜,韓戰年開心地嘴都合不攏了。
“戰年,你也喊我聲叔叔吧,叫我都史你也難受得要命吧?”王都史的眼中滿載期待。
韓戰年趕忙點點頭,親切地叫了聲“叔叔”。王都史立馬為韓戰年乘了碗乳白乳白的鯽魚湯。一旁的王蒙又感動地直掉眼淚,他這一哭又得來韓戰年手帕一塊。
韓戰年雖然吃得歡但是也沒忘記正事。
“王叔叔,我這一路上聽那些三姑六婆說你的二兒子王人傑要成親啦?”
“對啊。我前些天為那不孝子把親事定了下來。”
“可是,叔叔,人傑不是跟那桂蘭琴坊的蕭靜靜姑娘關係密切嘛,還有人說人傑要為人家姑娘贖身呢。”韓戰年裝成滿臉疑惑。
“那小子是想這麼做來著,還想把那女孩往家裏帶呢,被我給攔下來了。”
“王叔,這就是你不對了,他們兩情相悅的,你何必拆散他們呢。人傑以後萬一不幸福那可怎麼辦,你罪過大了。”
王都衛吮了口杯中的花雕酒擺擺手道:“戰年,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也不願去責備那位姑娘帶壞人傑。但是人傑要的是門當戶對的親事,而不是一個風月場上的女子。”
“叔叔,靜靜淪落琴坊也是無可奈何,為什麼我們就不能放下門第觀念呢,子女過得開心不是最重要嗎,叔叔,別拆散他們,好不好。靜靜一直在等著人傑去接她,你就給她一次機會吧。”
“戰年,不是叔叔為難他們,而是我的兒子不值得蕭靜靜付出那麼多。”王都衛竟然如此說道。
“叔叔怎麼會這麼說呢?”韓戰年不解地問道。
“人傑最初知道我要給他安排親事,他是死活不從,誓要和蕭靜靜在一起。大有我不答應他就死給我看的意思。可是後來我嗓門一響,吼著‘你這個不肖子,如果你要和那個風塵女子同生死,你不必再叫我爹,以後我們王家沒你這個人。家產你一個子都別想得到!’。那小子馬上動搖了,什麼蕭靜靜,什麼山盟海誓,他都拋開了。所以我的二兒子是個自私鬼,他的眼中隻有自己!“王都史這樣評價自己的二子。
“不會吧,他買塊豆腐撞死好了。靜靜那樣癡心地等他,萬事隻考慮他一個人,他怎麼可以那樣待靜靜,這不公平!“韓戰年握緊手中的茶杯,“我不能相信啊,我相信不了!”
“戰年,我再跟你說件事,你就知道人傑和蕭姑娘不合適啊。”
“什麼事?”
“後來我自知不該那樣逼迫自己的兒子。而那蕭姑娘我也偷偷調查過,她其實是好姑娘隻是無辜身在風月場。於是我心軟便告訴人傑他可以娶蕭靜靜過門,但是必須搬到王府別苑去,至於家用我會適當給他一點。可是那小子一口回絕了,萬分肯定地告訴我他從來沒有真正愛過蕭靜靜,他願意聽從我的安排娶妻過門。”
韓戰年雖然已經知道王人傑對蕭靜靜關心有餘深情不足,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絕情,蕭靜靜到底愛他什麼呀!
“戰年,我的兒子我最清楚,所以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了。”
“王人傑要娶的是富家小姐吧,一定是個絕色美女。”韓戰年像泄了氣的皮球。
“我不妨告訴你人傑根本就沒有見過那位小姐,那位小姐的確家世一流,但論相貌和脾氣絕對輸給蕭靜靜。那位小姐是出了名的潑辣!”
“沒見過麵就成親,他太勇敢了吧!”韓戰年撥弄著茶杯。
“你要明白那位小姐帶給人傑的榮華富貴是蕭姑娘給不了的。”
韓戰年徹底被打敗了,即使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是心卻止不住地難受。蕭靜靜全身心的付出得到的確是無情的拋棄。那三世的苦等最終還是悲劇收場。蕭靜靜啊蕭靜靜,你怎麼就那麼傻呢?!
“王叔,那我還有有事先走一步了。”
“讓王蒙送送你。”
韓戰年半隻腳剛越過門檻王都史卻叫住了他。
“戰年,今晚人傑應該要去蕭姑娘那裏吧。不過依他的個性他絕對不是去坦白的,而是聽聽小曲談談心。”
“三叔,你為什麼……”韓戰年不明白一位父親竟會出賣兒子。
“戰年,我不想我兒子毀掉姑娘的大好青春,那樣他的罪孽太大了。有時欺騙對愛人來說是錐心的煎熬。”王都衛單手支著下巴目光在別處流連。
韓戰年背過身離開,這也是父親的一種愛吧,不希望兒子一錯再錯。王都史在樓上目送韓戰年的身影消失。
“子鳶……”王都衛輕喃道,“還好你什麼都不記得了。”(王都衛全名:王淩霄,他是,他是,他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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