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39 更新時間：09-10-05 18:17
時間總是過得極快。轉眼間秦耀竹已在聖劍山度過十個年頭了。當年懵懂天真的孩子已長成一個十七歲挺拔英俊的少年了。修行也算是有小成。比起別人，算是極快了。
在這十年中壬華峰的地位在門中地位迅速提高。因為那個驚人的消息：易壬子和尹燦夫婦雙雙修行大進，進入了“天”的最頂端。
盡管未進入“合”境界，但誰都知道除了“清”之外，每一境界都共有四層，第一層與第四層的實力相差了將近一倍。而“天”的第三層更是明顯的分水嶺，作為能否算作一流高手的衡量標準。
這就標誌著，此刻，易壬子和尹燦的修為，已經超過了易法子。
還有令人意外的是，楓陽和秦耀竹的修為，在年輕一輩的弟子中，也是佼佼者。
秦耀竹僅用十年時間，突破“清”境界，已達“地”境界第二層。在同輩弟子中成為翹楚。而楓陽，在這十年中，達到“地”境界的頂端——第四層。
壬華峰，在這十年中，已逃離了位於五峰最末之位，與其他四峰平行。
耀竹的另一套劍訣，也就是他爹留給他的那套（或說是在爹的衣物裏找到的）。他誰都沒有告訴，包括感情最好的師兄楓陽。他每天晚上偷偷練著劍訣。
與此同時，他的滅天決也在飛快的進步著。似乎兩套劍訣有共同之處，相輔相成。
※壬華峰※子夜※
這是一個月圓之夜。
耀竹在這時候醒來。望著夜空中月亮冰冷的清輝，對著虛空說著話。
“娘，當年的孩兒已經長大了。你又在哪裏呢？”
耀竹披衣起床，出門。站在竹林前。夜風習習，白衣嘩嘩地飄揚起來。
他的眉峰如劍，一雙明亮清澈、有著淺淺哀傷的眼睛，散出柔和的光芒，鼻梁挺直，黑色的長發垂下來，在明亮的月光下，閃爍著。
腰間懸著普普通通的一把長劍。
忽然他右手向前一揮，長劍破空而出，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圓弧。
長劍在空中盤旋著，耀竹右手劍訣一引，劍落回他的手裏。他淩空躍起，劍劈向土地。耀眼的白光過後，地上出現了一道深三寸，長九尺的深溝。
劍在他的指尖旋轉著，白光熠熠。
“爹，你的劍訣，我已經練了一大半了，你在天上看得見嗎？”
※壬華峰、正廳※早晨※
“耀竹，楓陽。你可知我和你們的師娘今天叫你們來有何事？”
“不知。”兩位徒弟恭敬地答。
“好，你們已進入‘地’境界，已能禦劍而行了。所以，是時候下山尋找自己的仙器去了。本來楓陽在二十歲，也就是七年前我們就能讓你去了，隻是我不願意。畢竟，太危險了。”師娘的聲音依然慈愛，她的容貌在這十年間也絲毫未變，歲月流過的痕跡似乎消失了。這就是“天”境界。
“現在，你們兩個人同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我也曾動過把仙器煉製好送給你們的念頭，但有些東西，還是要自己去曆練的。在山上，你們沒有對敵的經驗，下了山，你們會增長更多的經驗，那，對你們的修為，是很有好處的。”師父在椅子上，正襟危坐，難得的、很嚴肅的對他們說話，“還有，一年後五峰會武，選出修行最好的四人下山曆練，你們去冶煉仙器，再加上熟悉仙器的時間，隻要半年多，足夠了。耀竹，我知道，你並不想奪得第一，但增加一點實戰經驗，對自身修為的提高是很有益的。”
“那，你們何時啟程？”師娘問。
楓陽看了看耀竹，耀竹點了點頭。
“就後天吧。”
“你們兩兄弟真是越來越默契了。真有點像當年的我和……”師父突然住口不說了，接著是一聲深沉的歎息。
楓陽和耀竹麵麵相覷，不知師父在想什麼。
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打破寂靜的，是尹燦。“好了，你們退下吧。後天我們不來送你們了，一路小心。”
“是。”
他們走以後。
“尹燦。你看，他們兄弟兩人感情這麼好。當年我和龍師兄也是這樣。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了？”
“你呀，這是瞎擔心。你那種倒黴事巴不得他們碰上是不是？”
“……”
→
啟程。
※落劍山、山腳※
“師兄。”
“什麼事？”
“我想回落劍村看看。”
楓陽先是一愣。繼而說：“好吧，我陪你去。”
※落劍村※傍晚※
紅霞滿天。
落劍村在這十年中已變成一個大村子了。街道拓寬了許多，繁華了不止一點點。
有兩個青年男子停在了一處地處偏僻的屋前。年紀大些的著一襲青衣，身材高挑，五官俊朗。年紀小一些的矮了半個頭，身著一襲白衣，他的臉上有斑駁的樹影，風移，影動。
“耀竹？”身後傳來蒼老的聲音。
白衣男子回頭。在刹那間，淚流滿麵。“巫婆婆。”
長久無言。
“齊景年他還好嗎？”
“他去落崖穀了。大概也是十年前的事。他本還擔心我，我覺得我死不了，才把他趕走的。上一次回來看我，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落崖穀？”耀竹是從沒聽過這個門派的。
“恩，是一個修行的門派，跟梅鶴堂並列正道第三。離這裏算不得遠。”楓陽畢竟修行已多時，這些還是知道的。
“嗬嗬，年輕人。你來一下。”巫婆婆說完轉身進屋，“耀竹，你在外麵等我們。”
→
屋內。
“老人家，你……”
“年輕人。看得出來，你心裏，對一個人，有愧疚。他是親人。”
楓陽一驚。卻什麼都沒說。
巫婆婆繼續說下去，聲音蒼老而飄渺，眼神睿智。
“你想補償他，是嗎？”
沒有回應。
“好。現在，老天給你機會補償了，你也意識到了。你以後，一定要待他好，否則，你會遺憾一輩子。”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回吧。”
→
耀竹伸手，木門“吱呀”地一聲開了。院子裏空蕩蕩的。冷風吹過。
耀竹“撲通”一聲跪下了。喉嚨裏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爹，娘……我回來了……我來看你們了……”語至最後，竟泣不成聲。雙手伏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為什麼要離開我。
你們走了。
你們走了。你們走了。你們走了。
楓陽走過來，彎下腰，手搭在耀竹的肩膀上。“好了好了，沒事的。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耀竹轉身，靠在楓陽的肩膀上。淚水流下來，淚水流進楓陽的衣領，浸濕了楓陽肩膀上的衣服。他在極力的克製著，但淚水依然不爭氣的留著。楓陽撫著他的頭，輕聲的安慰著。
“耀竹，你還記得，你剛來壬華峰的時候，我曾想跟你說往事麼？”楓陽輕輕的說，他的眼睛望向遠方，眼神迷離。
耀竹抬起頭，眼中的淚水已經止住。臉上依然有淩亂的淚痕。
楓陽用枯枝生起火。坐下來，靠著牆，手放在膝蓋上。眼底的哀傷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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