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9650 更新時間:10-05-22 02:59
這是我人生中最囧的一天,在我第一次被人吻了以後竟然變成了一個白癡整整一分鍾。
然後我才後知後覺地臉紅了。
我覺得我的臉一定很紅,紅得自己都不敢想象。我隻能用雙手捂住臉,不敢出聲。
“靈兒,”李逍遙靠過來,“靈兒,你還在生氣嗎?”
這時候叫我怎麼好意思說話!我不出聲,聽見他自責地說:“是我不好,我做了壞事……要不然,要不然你打我出氣吧!”他說著就拉住我的手往自己身上打,我掙紮不過忍不住開口叫道:“我……我沒生氣……”
“你真的沒生氣?”他驚喜地問,我輕輕“嗯”了一聲,他的臉就湊到了我的臉下方,一雙亮亮的眼睛直直盯著我。
“你沒生氣我親你,就是說你喜歡我了?”
我心裏“咚”的一跳,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卻突然笑了,笑得好開心,說:“靈兒,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又要對你做壞事了。”
“說……說什麼?”
“說你喜歡我啊,”他直直盯著我的眼睛,“我隻數到三哦,一,二,三——”
“我喜歡你!”我脫口而出,說完才驚覺又落到他的陷阱裏了,差點哭出來。
“喜歡誰?”他笑的像狐狸,我喃喃道:“喜歡……喜歡……”
“一,二——”
“喜歡逍遙哥哥……”我的天,誰來救救我!我不要和李逍遙呆在同一間屋子!
他的眼神變得很亮很亮,他看著我一字一字道:“靈兒,你再說一遍。”
“我不要說啦!”
“好靈兒,你就再說一遍吧!”他哀求道,我的心一軟,就再次脫口而出:“我喜歡逍遙哥哥——唔——”被偷親一次是傻瓜,被偷親兩次就是大白癡了!我覺得自己的世界在天旋地轉,我的腦子已經缺氧了!我好像要暈了……
“傻靈兒,我不是叫你呼吸的嗎?”他笑得前仰後合,我卻羞得要掉眼淚。他拉著我的手,看著我說:“靈兒,我早就想這樣親你了,可是我怕自己那張臉嚇到你,所以我一直忍著……”他的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喃喃道:“我喜歡你靈兒……我喜歡你……”
我的心髒好像快要跳得爆開了,我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可是心中都是漲的滿滿的酸甜,是什麼才能讓你的心又酸又甜?我突然覺得,不是戀愛,而是李逍遙。
別的人是做不到的,隻有李逍遙才能讓我的心跳都不再是自己的。
原來最美好的不是愛情,而是你。
都是你……
我看著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微微笑著:“靈兒,你別看啦,再看我就要對你做壞事了。”
“你都已經做過了……”
“不是那個壞事……”他突然勾起嘴角,“是另一種壞事,很壞很壞的事……”
這台詞好熟悉啊……很壞很壞的事……我突然驚覺地收回手,慌忙捂住眼睛叫道:“逍遙哥哥你怎麼沒穿衣服?!”
先是寂靜了片刻,然後是他強忍著笑意的聲音:“靈兒,我一直都沒穿衣服啊,你忘了?”
“那……那你趕快睡覺吧!不要著涼!我出去了!”我從床上跳下去就要走,身後傳來他的聲音:“靈兒——”
“怎麼了?”我不敢回頭。
“你要到哪裏去?咱們就要了一間房,一直都是這樣的,你忘了?”
我忘了,我忘了,我什麼都忘了!我回頭看著他捂著肚子悶笑,呐呐開口:“那怎麼辦啊?”
他坐直了身子,收斂了表情,清了清嗓子,拍拍床,一臉嚴肅地說道:“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那怎麼行?”
“靈兒,你要聽我的話,就這麼決定了。”他很嚴肅很嚴肅,披上衣服拿著一床被子下了床。我猶豫了一下,這才走過去,看著他嚴肅地對我點點頭,隻好脫掉了鞋,躺在了床上。
可是我不敢麵對他,隻好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麵朝著牆,用後背對著他。心裏還是一直“咚咚”跳。突然感到身上一緊,就被人抱住了!
猛地回頭正撞進李逍遙的眼睛裏,他笑嘻嘻地看著我,我下意識地叫道:“逍遙哥哥你耍賴!”
“我就是耍賴,”他點了一下我的鼻子,“李逍遙本來就是個小無賴,你忘了?”
“你下去!”我又羞又急,用腳踢他,“快下去!”
“靈兒別動!別動——嗯——”他好像是被踢中了小腿,悶哼了一聲,我心裏邊擔心,不敢再亂踢了。他的聲音有點委屈:“靈兒,我剛剛受了了麼大的罪,你忍心讓我睡在地上嗎?”
這個……我咬了咬下唇,呐呐道:“那你會不會……會不會……亂動……”
“我當然會亂動啊!”他自然回答,我的臉一紅,就聽見他又說道:“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會翻身,還會伸手伸腿。”他頓了頓,“你怕我會打到你嗎?”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我想歪了。我說道:“好吧,那你就睡在床上吧,我不怕你打到我。”
他“噗嗤”笑了,“靈兒,你怕我對你做很壞很壞的事對不對?你放心吧,我不但不會對你做很壞很壞的事,而且也不會打到你。”他抱得我更緊了,聲音輕輕的,“我怎麼會亂動呢,我抱著靈兒,舍不得鬆手的……”
我心裏湧上一股慢慢的情緒,快要把我的心脹破了。我的臉上熱辣辣的,可是這次一點都沒有害羞的感覺了,隻有很甜很甜的感覺,還有背後溫暖的感覺,溫暖到讓人的意識模糊……
我以為我是睡不著的,卻沒想到很快便進入了夢想,而且睡得很沉,很沉……
…………
你要問我,誰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我當然要說是李逍遙。可是你來問我誰是這世上最壞的人,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李逍遙!
好吧,女人的心本來就很難捉摸,在我心裏最好的人和最壞的人都是我最喜歡的人,可是男人的心就很容易理解嗎?前一秒鍾還把你當成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裏,下一秒鍾就欺負你,非要用你的不知所措換來自己的哈哈大笑,笑夠了,見你生氣了,就又費盡心機地去哄你,好不容易把你哄好了就又開始欺負你……偏偏你還一遍一遍地被他哄好,一遍一遍地上當!
“李逍遙,我這次絕對!絕對!絕對不要再理你了!”我指著天發誓,“我再同你講一句話就是小狗!”在景京找了兩天都沒有找到鬼醫的師弟,從來沒有人聽說過葉古月這個人,我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李逍遙說他有辦法,要我同他去一個地方,結果到了我才發現,他拉我來的地方竟然是暖風閣!
色狼!色鬼!色魔!我在心裏恨恨叫著,轉身就走,被他拉住:“靈兒,我說來找認識的姑娘不是那個意思,我剛才是逗你玩兒的!”
我不說話,都說同他講話是小狗了。他見我不出聲,附在我耳邊道:“你也知道這裏和煙雨樓有關係,所以之前才叫一個和尚拿著樓主的玉佩來要解藥對不對?”
我心裏有點疑惑,於是點了點頭。
“這暖風閣的確和煙雨樓有關係,而且關係還不小,”他看了看暖風閣的招牌,“這裏便是煙雨樓的‘媚生門’。”
媚生門?好耳熟的名字。我忍不住開口問:“‘媚生門’是什麼?”見他笑得燦爛,笑嘻嘻地說道:“你願意同我講話了,小狗?”
啊!他才說了兩句話我就中招了!我撅起嘴,哀怨地看著他,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說:“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媚生門是煙雨樓的一個專用來獲取消息的地方,媚生門裏都是女人,而且每一個女人都被訓練出一身魅惑男人的本事,就通過這暖風閣來搜刮各處的消息。”
我想起來了,當初墨雪被劫走,四大公子來暖風閣假意被囚禁的時候,那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女人好像是說過那些姑娘是什麼“媚生門”的。而且後來墨雪也說過暖風閣很可能就是煙雨樓的“耳目”。
“靈兒,我再告訴你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事情,”李逍遙神神秘秘地輕聲在我耳邊道:“煙雨樓有‘四殺’,其中一殺是媚生門門主琵琶,還有一殺是韓保。”
“韓保……”我重複著,“好耳熟啊……”
“我們是在什麼地方第一次見麵的?”
“寒寳樓的後街——”我一愣,“你是說——寒寳樓的掌櫃!”韓保正是寒寳樓掌櫃的名字。
他微笑著點點頭,“你還記不記得我師父和你師父在寒寳樓比武的那天,寒寳樓的燈突然一下子全都滅了?”
“記得,武大哥不是說是有人用暗器打滅的嗎?”
“當時煙雨樓的樓主也在,你知道嗎?”
“嗯,他是坐在角落的落魄書生。”
“可是你一定不知道,一個人的暗器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同時打滅樓上樓下上百盞燈,那天正是韓保在搗鬼,熄滅了燈好方便煙雨樓樓主出手用煙雨飄搖暗傷師父。”他頓了頓,“後來咱們兩個跑出去,後院不是一個人也沒有了嗎?”
我想了想,“福來平安他們說是掌櫃的碰巧趕到,怕他們受連累讓大家離開的。”
“我那時就在懷疑,怎麼會這麼巧所有人都在這種關鍵時刻不見了,知道他是煙雨樓四殺之一以後才想明白,他隻是要確定師父不會趁著慌亂逃跑。”
“可是他沒想到我師父是個君子,更沒想到咱們兩個還在。”我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咱們在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將武大哥救了,還能保住命!我現在才覺得好凶險!”
“那是因為咱們最善良的靈兒女俠俠義心腸,所以才有了咱們和師父的情誼啊。”他捏了捏我的臉,我笑著扯著他的臉說:“還是因為有咱們聰明伶俐的逍遙大俠在,才能不被人發現。”於是我們兩個就較勁兒似的互相扯著臉,直到兩張臉都變成大餅。
原來這就是兩情相悅,說著肉麻的話卻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做著肉麻的事還認為很有趣。
“那你現在知道我到暖風閣去做什麼了吧?”他一副“你冤枉了我”的樣子,我隻好點點頭:“好啦,我錯了!我道歉!”轉念一想,“不對!就算暖風閣是煙雨樓的媚生門,可是你說的認識的姑娘是誰?”
“你不要想太多,我和她不熟,隻不過每次殺人的任務都是她給我的。”他說到“殺人”兩個字稍稍頓了一下,但是情緒沒有以前那樣波動了,我知道他是在慢慢遺忘。他心裏有這個結,而且現在他的身份還是煙雨樓的殺手,畢竟還沒有擺脫煙雨樓。
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擺脫煙雨樓的。這些他不說我也知道,有時候我會在不經意間看到他眉間淡淡的憂愁,原本那樣快樂的李逍遙,現在卻有那樣抹不去的憂愁……都是我的錯,若果那天,我沒有冒冒失失地去見那個玎玲……如果那天,我沒有從房間裏出來遇到六皇子……逍遙哥哥,你是不是還是那個快快樂樂的逍遙哥哥?可是,那樣的話你就不是我一個人的逍遙哥哥了……
“靈兒,”他喚道,“你看著我發呆了,我是不是特別英俊?”
“是。”我沒有笑,認認真真地回答,他一怔,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臉上微紅,拉著我往暖風閣走。走到一半停下腳步,從包袱裏拿出麵具戴上,然後才又邁開了步子。
暖風閣與我第一次看到的樣子沒有變化,李逍遙拉著我走進去,迎麵就走來芳香撲鼻,婀娜多姿的女人,我還記得她是暖風閣的老鴇,因為她走路的風姿到現在為止都是我見過的女人裏最好的。
“鬼麵大俠——不對不對,是胡大俠,”她笑得嬌/媚,“你竟然整整三個多月沒現身,可苦了咱們的玎玲姑娘了!”
玎玲!我呆住。我剛剛聽到什麼?玎玲?
李逍遙閉口不說話,隻是揮了揮手,老鴇就得令似的退開,口中說道:“玎玲姑娘正巧沒客,胡大俠就請自己上去吧。”
李逍遙拉著我上樓,我實在憋不住了,輕聲問道:“你說的那個姑娘難道是玎玲?”
“就是玎玲。”
“我不要見她!”我非常討厭玎玲,那次寒寳樓的事情我想起來就全身難受。我向李逍遙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也討厭她,”李逍遙說道,“可是樓主讓她聯絡我,我們都是奉命而為罷了。”
“那她會幫你嗎?”
“我沒把握,就算她肯幫忙,也不一定就知道我們要找的人。”李逍遙看著我微笑道,“可是咱們靈兒這兩天找不到人,心裏又惦記著峰上的幾個人,急得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我看了心疼,再怎麼也要來這裏試試運氣。”
我心裏一暖,臉上一紅,嘴裏嘟囔著:“你又知道我晚上睡不著覺了……”自從他的毒解了以後我們都是住兩間房的,他怎麼可能知道我惦記師父他們的情況所以失眠呢?
“不告訴你,反正我就是知道。”他說著停下腳步,推開了麵前的門。
玲瓏有致的女子躺在在屋子裏的睡塌上小憩,衣料輕薄,繡著桃花鑲著金絲,看上去很是美妙。
她頭也未抬,語氣冷淡:“你怎麼還帶了外人來?”
“不關你的事。”李逍遙一樣聲音冷淡,玎玲聽了一愣,抬頭道:“你的聲音?”她皺了下眉,“樓主給你解藥了?還是那個四殺之一的蘇姑娘又弄出什麼新藥出來了?”
“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些事情。”
“問我事情?”玎玲眉頭皺的更緊,眼神在李逍遙身上掃了一圈,然後轉到我的身上,淡淡兩眼後突然變了臉色。
“是你?!”她的聲調突然提高,“你怎麼在這裏?”
“我是同逍——胡大哥一起來的。”我詫異她竟然還記得我,隻是她見到我也不用那麼大反應吧!隻見她看著李逍遙道:“是不是樓主要你帶她來找我?”
咦?她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認為是樓主要李逍遙帶我來找她?我不明所以,李逍遙開口說道:“不是,我這次來並非因為樓主的命令,而是來找你問些事情。”
“不是樓主要你來的……”玎玲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這麼說我平常真是小看你了鬼麵,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你‘雪山飛狐’胡斐了。沒想到你看上去不喜歡留在煙雨樓,其實野心還不小,連樓主的幹女兒都勾搭上了,佩服佩服!”
她怎麼知道我是煙雨樓樓主的幹女兒?這件事除了李逍遙以外我誰都沒說過,就連李逍遙也是才知道不久。我心裏驚訝,想了想,當時應該沒有別人啊,除非……
我突然感覺靈光一閃,叫道:“你是那個紫……紫……紫什麼來著?”名字實在想不起來了,就記得紫色麵紗。李逍遙見我一開始十分驚訝一本正經,卻在講人家名字的時候突然卡住,不由得悶笑起來。玎玲的臉色變得鐵青,咬牙切齒道:“承蒙姑娘還記得我紫櫻。”
“對了,紫櫻!”我終於明白了,“怪不得那個時候你說什麼看我不順眼要殺我,我還覺得你特別熟悉,原來紫櫻就是玎玲!”我的話剛說完眼前就一道寒光,身邊的李逍遙右手瞬間攬過我,左手從腰間抽出“殘月索”一揮一拉,玎玲手裏的匕首就到了他手裏。
我嚇了一跳,叫道:“你怎麼說動手就動手?!”
玎玲臉色鐵青,恨恨道:“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就是要殺你!”
李逍遙看著她道:“我不管你為什麼要殺靈兒,但是從今天起你不要想動靈兒一根頭發,不然我定要將你大卸八塊!”
我本來就討厭玎玲,現在更是討厭她到極點,心裏的厭惡幾乎衝了出來,張口便說:“你這人該不會隻是因為在寒寳樓我差點讓你沒麵子所以才這麼恨我吧?你本來就是拿別人的曲子硬說是自己作的,我又沒說錯!別說那天受害的是我,就算真被人知道曲子不是你作的,你也該從自己身上找找毛病啊!行得正坐得直,還怕別人說嗎?還有,你是不是因為你們煙雨樓樓主認我做幹女兒所以特別討厭我?你以為我喜歡做他幹女兒嗎?他就是直接害的逍遙哥哥受苦的凶手!再說討厭的人就要殺死,你還有沒有人性啊?就算你從小被煙雨樓培養的沒人性,擔當總是要有的吧?尊嚴總要有的吧?我真不知道你喜歡一個人怎麼能喜歡的這麼沒尊嚴,你簡直就是……就是樂瑤!”我不好說出太難聽的話,在我心裏凡是和樂瑤畫上等號的女人都是女人中的垃圾。
女人可以壞,可以狠,就是不可以不要臉。反正這是我對女人的評價標準。
玎玲當然不會被我三言兩語就說得大徹大悟,改邪歸正,相反她更是青著臉惡狠狠地瞪著我,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去。過了一會兒她才強壓著怒火開口:“你們要問什麼,快點說!”
我和李逍遙對視了一眼,他問道:“我們想找一個叫葉古月的人,樹葉的葉,古老的古,,明月的月。他可能是個大夫。”
“大夫?”玎玲略微沉吟,轉身走到屏風後麵,不一會兒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本冊子,一邊翻一邊道:“所有景京行醫的人名字都在這上麵……葉古月……沒有這個人。”
“怎麼會沒有?”我驚訝,玎玲冷冷看了我一眼:“你是在懷疑我煙雨樓的能力麼?你以為向煙雨樓買一個消息要多少錢?”
我看了李逍遙一眼,意思是接下來怎麼辦。他對玎玲道:“我們相信你,今日多有打擾,多謝了。”說完拉著我離開了。
走出暖風閣我立刻叫起來:“她也說沒有,怎麼會這樣?難道鬼醫前輩的師弟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如果不在人世,鬼醫前輩沒理由不知道啊!但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呢?逍遙哥哥——”我一轉頭,看見他在想什麼想的入神,叫道:“逍遙哥哥?”
“靈兒,我想到了。”他突然笑了起來。我不明白:“想到什麼?”
“如果整個景京都沒有這個人,他又沒有死,隻有兩種可能,”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種,他根本沒有行醫。可是這個人是鬼醫的師弟,前輩也說過他天生仁義心腸,那就沒理由不行醫。第二種,”他伸出第二根手指,“那就是他改名換姓了,所以咱們找不到。”
“對呀,你說的有道理!”我恍然大悟,“可是如果他改名了,咱們不是找不到他了?”
“那也不一定。”他突然抬手橫著摩擦鼻梁,我立刻就跳起來了:“逍遙哥哥,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了?”
他微微笑著道:“你想,鬼醫前輩的醫術出神入化,他的師弟就算資質不佳,至少也有鬼醫的三四成,就憑這三四層,在景京應該就能混個很大的名聲。咱們隻要從最有名的大夫開始找起,就不怕找不到他。”
說的對!我怎麼沒想到呢?我激動極了,抱著他一邊跳一邊叫:“逍遙哥哥你實在太聰明啦!”
“好了好了,”他得意地笑著,“咱們現在就從景京最有名的大夫開始找。”
“最有名的……”我沉吟了一下,立刻笑了,“我知道了,當然是神醫再世的胡大夫!”
“胡大夫?”他想了想,“胡大夫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
“靈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胡大夫應該叫做胡葉。”
胡大夫果然叫做胡葉。
當我們硬是闖進“平安堂”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後堂研究藥方,李逍遙第一句話就是問他是不是叫胡葉,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的李逍遙笑道:“我就說,古月為胡,你是葉古月,也就是胡葉。這麼簡單的事情我竟然才想通,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
他驚訝而且恐懼地問:“你們……你們說什麼,我不明白。”
“胡大夫——不是,葉大夫,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指著自己的臉,“以前在不遠的白府裏做工的,見過你一次的。”
他看著我,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很不禮貌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接著就沉默不說話了。李逍遙不滿叫道:“喂,你這老頭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不知羞恥?”
我心裏打鼓,忙開口問:“胡大夫,是不是我身上有什麼毛病?以前……以前你看了我一眼,眼神也是怪怪的,我早就想找你問問,隻是當天就離開了白府,後來一直沒有機會。”
“怪不得,原來你離開了白府……”他喃喃自語,聽得李逍遙我們兩個一頭霧水。我將懷裏的信取出來遞給他:“葉大夫,這是鬼醫前輩要我們交給你的。”
“他?”葉古月一怔,急忙接過信取出來細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我心裏就更打鼓了。
他看完信突然抬頭看向我,又是眯著眼睛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逍遙上前一步擋在我前麵,嚷嚷道:“你這老頭還沒完了!再看小心我揍你!”
“逍遙哥哥……”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一下把我攬進懷裏,說道:“靈兒你別怕,我看這老頭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信送完了就走吧。”說著轉身就要離開。葉古月在後麵大叫一聲:“二位請留步!”
李逍遙回頭道:“不用留我們吃飯了,我們這就走了。”
誰知葉古月竟然哈哈大笑起來,花白的胡子顫啊顫的,他的頭發雖然是黑的,胡子卻是雪白的,隻有這胡子和鬼醫一模一樣。
“這位李少俠,在下一把年紀,對小姑娘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你盡管放心。”
“你怎麼知道我姓李?”李逍遙有些驚訝,葉古月將手裏的信揮了揮,“師兄在信裏說的明明白白,不過恐怕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是你們兩個來送信,我卻知道這是天意!哈哈,天意!”
他自己在一邊大笑,我們這廂卻仍是一頭霧水。葉古月終於對我們道:“你們有沒有看過這封信?”
李逍遙道:“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名人高手,也不至於偷看別人的信件這麼無恥。”
“李少俠不要誤會,老夫不是這個意思。”葉古月捋著胡子道,“既然二位沒看過信,我現在就將信裏的內容告訴你們。”
我們兩個都驚訝了,我忙道:“告訴我們?為什麼?是鬼醫前輩的意思嗎?”
“師兄不知道其中奧妙,自然不會想到這都是天意。”他臉上含笑,“師兄在信裏寫,魔尊要到飛花峰上找他要一樣東西,所以要你們下峰來將信交給我,萬一他輸了,我也好早作準備。”他見我們臉上擔憂的神色,說道:“你們不要過於擔心,師兄在信中寫到這次迎戰魔尊,劍聖蕭遠也在,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很有勝算的。”
“魔尊是誰?”我好奇地問道,“難道魔尊就是那個大惡人?”
“魔尊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他的的確確是個大惡人,他正是因為太惡,太毒,以至於歐陽十七都控製不住他,所以才將他趕出了煙雨樓。”
“歐陽十七又是誰?”我忍不住再次問道,這次回答的卻是李逍遙,他的語氣再也沒有玩笑的成分,低沉的聲音響起:“歐陽十七就是煙雨樓的樓主。”
“不錯,”葉古月接口,“當初煙雨樓老樓主手下最出色的兩個人就是歐陽十七和魔尊,論武功,魔尊比歐陽十七強上許多,可是他心腸太狠太毒,謀略聲望皆距歐陽十七甚遠,所以樓主之位最後傳給了歐陽十七,而魔尊就成為煙雨樓裏地位僅次於樓主的四殺之一。”
“他是魑魅?”李逍遙驚訝地說道,葉古月皺眉道:“你怎麼會知道魑魅?魑魅早在十幾年前就離開煙雨樓了,除了煙雨樓的人以外別的人都不曾聽說過他的名字。”
“晚輩……”李逍遙頓了頓,沉聲道:“晚輩正是煙雨樓的人。”
“你是煙雨樓的人?”葉古月的話音剛落,身子就如蒼鷹一般騰空而起,直直撲向李逍遙!李逍遙一驚,將我推出好幾步,抽出腰間的“殘月索”甩了出去,可是葉古月精瘦的身體卻仿佛世上最靈巧的羽毛,李逍遙與他糾纏了許久竟然占不到一點便宜,他情急之下忽的從背後拔出了傲世劍。
我從來沒見過他拔劍,可見這個葉古月是多麼難纏!誰知葉古月一看到他的傲世劍怔了怔,立刻收了手,叫道:“小子,你的傲世劍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是我師父給我的,你竟然認得出,老頭,你還不錯嘛。”李逍遙不肯吃虧,人家叫他“小子”他就叫人家“老頭”。葉古月也不在乎,隻詫異地問:“你師父是葉紅裳?”
“那是我師娘!我師父叫武默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師兄明知道你是煙雨樓的人還信任你……李少俠,剛才多有得罪了。”他的稱呼從小子又變回了李少俠,李逍遙把劍插回去,也恭敬地道:“我本來也不想同煙雨樓扯上關係,可惜事不隨人願。前輩,我聽聞魑魅原來是煙雨樓四殺裏的傳奇人物,卻在某天突然失蹤了,難道前輩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失蹤了,他是被歐陽十七和葉紅裳設計打成重傷,逃出了煙雨樓。”葉古月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我簡直被這裏麵的謎給弄暈了——竟然還有葉紅裳?
“魑魅自視甚高,自認為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不甘屈居於歐陽十七之下,甚至不甘屈居於世上任何人之下,於是先除掉了四殺裏其他三個人,同時一邊想辦法除掉歐陽十七,一邊想辦法尋找傳說中葉家隱藏起來的寶藏。”
“葉家的寶藏?這個我聽師父講過。”我插了句話,葉古月點點頭,“當年天底下哪個不知道葉家寶藏?可是後來紅裳一死,大家隻道葉家唯一一個知道寶藏地點和開啟方法的人不在了,也便不再提起。紅裳在世的時候,魑魅一直想從她那裏套出寶藏的下落,想要招兵買馬,改朝換代。”他冷笑了笑,“紅裳又豈是那麼容易就上當受騙的人?身為機關葉家最後一個傳人,她從小就要防著身邊任何一個人,受到追殺、下毒、欺騙無數,聰明如紅裳的人,這世上找不出第二個。”他的眼睛裏竟然有了光芒,讓我簡直對葉紅裳這個傳奇人物仰慕至極。至今為止都是從別人口裏聽過她的名字,她真的好神秘好傳奇!
“後來紅裳便與歐陽十七合作,騙魑魅中計重傷了他,卻沒想到魑魅武功極高,最終還是被他逃出去了,逃到拓沙境內的西北荒蕪之地,稱自己為魔尊,意為天下最惡之人,已無人是他的對手。”
“那這件事同鬼醫前輩有什麼關係?”李逍遙問道。葉古月歎了口氣:“魔尊也以為紅裳一死寶藏再無出世的一天,誰想到最後還是被他查到原來葉家還有人沒死!”
“葉家還有別人?不是說葉紅裳是最後一個傳人嗎?”我極為驚訝,突然想到他便姓葉,“難道,難道是前輩你——”
“不錯,世上很少有人知道葉家其實分為兩支,紅裳是機關葉家最後一個傳人,我卻是醫藥葉家最後一個傳人,鬼醫便是我的同門師兄。”他看向遠方,目光平靜如深潭,“紅裳知道寶藏的位置卻不知道開啟的方法,我知道開啟的方法卻不知道寶藏的位置,兩家互相牽製幾百年,隻為守住寶藏。”
“那就是說,魔尊知道你是葉家最後一個傳人,所以要來找你問寶藏的下落?可是他為什麼找鬼醫前輩而不是直接來找前輩你呢?”李逍遙問道。葉古月苦笑了笑,“恐怕他隻是查到寶藏與師兄有關,還不知道我就是葉家最後一個傳人,不然我哪還有命活到現在?”
我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叫了起來:“哎呀,糟糕!那前輩一定要躲起來才是!好像那個魔尊是個很厲害的人,要是被他找到——”
“不礙事,隻要他一天不能從師兄口中問出話來,就一天不知道我的身份。”他揮揮手,“我們葉家守了幾百年了,到我這一代總算是結束自己的任務了,我以為先人預言有誤,我都這麼大歲數肯定等不到了,沒想到先人的預言果然是真的,總算是等到了。”
我和李逍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同時問:“等到什麼?”
“葉家幾百年來世世代代守護著寶藏,隻為了——”他突然看向我,目光灼灼,亮如火光!
“等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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