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圓月殘盞間 徒留夢三千

章節字數:5290  更新時間:09-10-11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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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木布泰每次看見蘇茉兒都覺得從心裏而發的酸楚。蘇茉兒自豪格死後幾乎變了個人。每日與多鐸飲酒作樂,在皇宮裏肆意歡笑,深怕別人不知道這是蘇茉兒。更叫人恐懼的是她每次遇見福臨,必會教他與多爾袞鬥爭之術。甚至連以前從多爾袞那無意探聽來的人員部署,術謀心機都一一告訴福臨。

    多鐸更是帶著蘇茉兒日日出宮,後來連朝都不上。

    月夜,多鐸坐在園子裏,身邊的蘇茉兒早已酒醉,靠著自己已然入睡。多鐸輕輕的脫下外衣給她披上,又調整了姿勢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些。多鐸看著蘇茉兒正發愣,突覺一人影籠罩下來,抬眼一看,是多爾袞。

    多爾袞氣的渾身發抖,指著多鐸說不出來話。多鐸輕輕的比了噤聲的手勢,又讓蘇茉兒靠在柱子上,這才拉著多爾袞走去不遠的地方。

    “哥。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千萬別說出來,不是因為我害怕,而是因為你說的話對我毫無意義,隻會抹殺了你心裏的蘇茉兒。我知道你跟我一樣,不願意她受一丁點委屈。”多鐸看著多爾袞朗聲說道,目光堅定沒有一絲閃躲。

    多爾袞停了停,“你就打算和她這樣下去?!你知不知道宮裏被你們兩個弄成什麼樣子了?!”“這宮裏還有比你更過分的事情麼?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或者說不得不做的事情,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麼?”多鐸打斷多爾袞的話。

    多爾袞震驚在那,不言語,俊美的麵容籠上了一層灰暗。

    多鐸歎了口氣,直直的跪在多爾袞麵前,“哥,你說我沒誌氣也好,說我沒骨氣也罷。我現在隻想陪著蘇茉兒,不讓她孤單。她怎麼折騰,我都陪著她。我知道她沒有別的辦法抗爭命運,隻有這樣折磨自己才會覺得好受些。不論她要怎樣樣,我都願意跟她一起,不怕別人怎麼說。我會盡快把手裏的事情交代出去,以後不能為你再效勞了,我對不起您。”

    多鐸磕了個頭,眼淚湧了出來,“從小阿瑪就死了,額娘也跟著去了。我知道你為了我犧牲了很多,可我們愛新覺羅家欠蘇茉兒的債,既然哥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那這債就讓我來還。”

    多爾袞還是沒有說話,他看著多鐸站了起來,朝著蘇茉兒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他覺得多鐸從沒有比現在更成熟了。在黑暗處,他仰望著月亮,眼淚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但他卻不知道到底是為了多鐸,還是蘇茉兒。

    蘇茉兒醒來覺得頭疼無比,她皺了皺眉頭卻是一副無所謂的習慣了的態度。洗漱完畢後去了大堂找布木布泰。布木布泰見了她來,沒有說什麼,吩咐把早飯熱了再給她端來。

    蘇茉兒搖了搖頭,“不用了。給我杯熱茶就行。”布木布泰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揮揮手叫下麵人端茶上來。宮女太監們早已習慣如此的場景,仿佛蘇茉兒才是太後,而布木布泰是侍女。但誰也沒出言勸阻,大家畢竟隻長了一個腦袋,可如若罵了蘇茉兒,將有不隻三個人會要了你的命。蘇茉兒是這個皇宮裏的傳奇,不隻是容貌,還有那莫名其妙的身份。

    門外唱喏,“啟稟太後,睿王府福晉求見。”聽了這話,蘇茉兒站起身就走,見都不想見小玉兒。小玉兒卻自由的走了進來,看見蘇茉兒要走,忙笑著打招呼,“蘇嬤嬤這是哪去?”蘇茉兒回頭也不行禮,“別老嬤嬤嬤嬤的,怎麼不叫饅頭啊。如果不是大明朝散了,還指不定誰是公主誰是嬤嬤的!”

    布木布泰看蘇茉兒越說越離譜,忙嗬斥,“蘇茉兒!你還沒睡醒是怎麼著。”“蘇茉兒,公主!你這話,我算是記下了!”小玉兒冷笑著說,故意加重公主兩字。布木布泰站在小玉兒麵前,“你記住什麼了?!沒事老記沒用的東西,怎麼見了我要行禮這事又給忘了?又想讓我教教你規矩?”

    蘇茉兒就知道布木布泰這人護短的毛病少不了。她諷刺的看了小玉兒一眼,便出了門。小玉兒還想叫住蘇茉兒說什麼,卻被布木布泰狠狠的瞪了回去。

    蘇茉兒坐花池的後麵,聽見前麵一群人在談論。她站了起來,看見是麟趾宮的懿靖大貴妃和她的侍女。她們並未看見蘇茉兒,還在自顧自的說笑,“你說那多爾袞,還真是有夠膽大,豪格才死了多久啊,就要娶人家福晉了。那柏琪也不怕人家戳她脊梁骨。”“娘娘,你看攝政王長的那麼好看,對人又溫柔,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惜他看不上奴婢,否則管它什麼小妾還是填房,奴婢寧願折壽十年也跟著去了。”

    “就你沒出息,你要有人家蘇茉兒一半有骨氣,本宮也不至於被布木布泰壓製這麼多年。”懿靖貴妃笑罵道。“蘇茉兒有骨氣,現在不照樣是孤苦一人困在這皇宮裏,也沒見誰把她接出去做福晉啊。”那侍女笑著說。

    蘇茉兒從花叢裏跳了出去,抓著懿靖貴妃說道,“你說什麼?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懿靖貴妃見了蘇茉兒到底是心虛加上不敢惹,急急的推開她,“你見了本宮不行禮也就罷了,還敢大呼小叫!有沒有規矩了。”

    蘇茉兒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你剛才說多爾袞要娶誰?再說一遍。”懿靖貴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著說,“原來我們蘇茉兒還不知道啊。宮裏可是都傳遍了,每個宮都送了賀禮的,怎麼,慈寧宮不知道麼?還是太後就沒告訴你?”

    蘇茉兒不說話,隻是盯著懿靖貴妃看。懿靖被盯得的發毛,揮舞著手帕說道,“哎呀,不就是攝政王要娶豪格的福晉,柏琪。日子都訂好了,這個月初八,其實算算,也沒幾天了。嗬嗬,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快回去補分賀禮還來的及。”

    蘇茉兒沒有說話,隻是衝著乾清宮跑了過去。過去的時候正趕上下朝,蘇茉兒遠遠看見多鐸和索尼,蘇克薩哈一眾在一起說話。她跑了過去,索尼看見她,立馬藏起了手裏的帖子。蘇克薩哈卻笑著打招呼,“蘇嬤嬤,可是太後有什麼旨意?”

    蘇茉兒不說話,伸手抽過蘇克薩哈手裏的帖子,上書:本月初八,攝政王府迎親,特請過府一聚,萬望賞光。

    多鐸看著蘇茉兒的臉色慘白,揮了揮手讓索尼他們都退了去。蘇茉兒顫顫巍巍的說,“這都是真的。”她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他真的要娶柏琪,這不是夢啊。”

    蘇茉兒瞬間就覺得鼻子一酸,她用兩隻手捂著嘴,使勁的眨著眼睛不想哭。多鐸晃著她,“蘇茉兒,別忍著,你別這樣。”蘇茉兒突然噗嗤一笑,“嗬嗬,被我騙到了吧。我怎麼會哭,這麼大喜的事兒。今天帶我出去吧,我們給你哥挑禮物,我知道的晚了,現在怕是滿城的禮物都已經到攝政王府了。”

    多爾袞從大殿拐角走出來,看著蘇茉兒拉著多鐸向宮門口跑去。他心裏突然覺得有一些疼,並不深刻,好像是心髒隨著呼吸一下一下的逐漸緊縮,攥著攥著的疼。他覺得那是他的虛榮心作怪,見不得蘇茉兒跟別人更親切,更見不得她對婚訊的無動於衷。多爾袞歎了口氣,走向了慈寧宮。

    多鐸的馬車把蘇茉兒送到了京城裏最大的成衣店,蘇茉兒沒用多鐸扶,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馬車,走進店裏。老板輕車熟路的打著招呼,“蘇姑娘,東西都已經備好了,還在原來那個房間。”

    蘇茉兒揮了揮手,就衝了進去換衣服。每次蘇茉兒從宮裏出來,多鐸都把她送這來先換掉旗裝,雖然很麻煩,可多鐸和蘇茉兒都不約而同的沒有提出把漢裝帶進皇宮去。

    蘇茉兒很快就又出來,看見多鐸坐在一邊喝茶等待,她笑了笑,“走吧。”正準備出門,卻遇見了柏琪帶著丫鬟往過走。柏琪帶著丫鬟側身讓過蘇茉兒和多鐸。

    蘇茉兒本都已經出了門,又轉身拉住了柏琪的衣服,“哎!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柏琪愣了愣。蘇茉兒把食指放在唇邊,“噓!!你聽。”周圍一片寂靜,大街上的吵鬧仿佛也都在遠方,柏琪用心的聽了聽,可卻什麼也沒聽到。

    蘇茉兒歪了腦袋,一副懊惱的神色,“真的沒聽到嗎?”柏琪瞪著蘇茉兒不說話,蘇茉兒微微的笑了,“是豪格的歎息聲啊,你真沒聽到嗎?就在你身後那個方向啊。”柏琪的臉刷的白了,她迅速扭轉過頭,可她身後除了莫名其妙的掌櫃的在沒有別人。

    等她回過頭來的時候,蘇茉兒早已拉著多鐸大笑著出門。出了門蘇茉兒還覺得不解氣,輕輕的呸了一聲,“什麼東西啊!”多鐸摸了摸蘇茉兒披散的頭發,“跟她生氣多不值得。”蘇茉兒歎了口氣,“是不值得,我是為豪格不值得。”蘇茉兒仰望天空大喊,“豪格你別生氣啊,她不值得!”

    蘇茉兒轉了一天也沒什麼突破性的進展,她和多鐸累的坐在一個茶館裏喝茶。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依依呀呀的委婉聲音,蘇茉兒叫了小二過來,“這是什麼聲音?”小二聽了聽道,“是戲園子裏的那些人正練嗓子準備晚上登台獻唱呢。”蘇茉兒愣了愣,抓起多鐸就朝那個方向過去。

    多鐸拉住蘇茉兒,蘇茉兒搖了搖頭,“你別攔我,我就去學那個,等那天唱給他們聽。”多鐸笑了笑,“你這個樣子可不能去,得換換。”

    蘇茉兒換了身男裝,搶了多鐸手裏的扇子,一派翩翩貴公子的形象。雖然還沒到晚上,可裏麵倒是有些京城貴公子在一旁給自己相熟的角兒捧場,那些人裏有的認識多鐸,紛紛站起來行禮,多鐸卻隻是微微笑著。

    “從沒見過豫王爺來,這次可是有事?”一個人上來跟多鐸打招呼,多鐸笑了笑,“沒什麼事,就是來逛逛,有空找個師傅學學。”眾人大驚,“這……這……要是讓攝政王知道……”

    蘇茉兒聽見大家提到多爾袞,心下有些不高興,多鐸趕緊說道,“不礙的,不幹我哥什麼事,他不管我這個。”說完又哄蘇茉兒,“不是要學戲麼,我讓他們給你找個好師傅教教。別氣啦,告訴我你想學什麼?”

    蘇茉兒認真的想著,就聽一個角落聲起,“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蘇茉兒愣在那裏,多鐸揮了揮手,吩咐道,“把唱曲兒的人帶過來。”

    接連幾天蘇茉兒都在戲園子裏學戲,每日夜半才回宮,天微亮又匆匆出門。這日多爾袞下朝,吩咐轎子往鬧區走走,路過戲園子時,聽見調高的一把一把的聲音間隙裏參雜著一絲細弱的唱腔,一聽就是剛學戲不久,但確實極好聽的。不像是京戲尖利,不像是彈唱輕緩,卻是獨有的悠長以及清亮。

    他讓轎子停下卻並不落下,好像在耐心的聽又感覺隨時要走。就這樣一直到一個明亮的聲音想起,“哥,有事麼?”多爾袞挑起簾子,看見多鐸正站在外麵。他不得不承認,多鐸跟蘇茉兒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變的風采奕奕,天青色的長袍,深綠色鑲邊的同色短褂,跟自己六分想象的臉龐,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過的是從未有過的幸福。

    “如果蘇茉兒先遇見的是你就好了。”多爾袞暗自想著,卻聽外麵一個脆生的聲音道,“是啊,這個想法在我心裏每日每日的煎熬,我每日都祈禱如果能回到二十年前我寧願隻活一天也好。”多爾袞詫異的一探頭才看見站在多鐸身後的蘇茉兒。他愣了一下才醒悟自己把心裏想的順嘴說了出來。

    多爾袞衝蘇茉兒微微的笑了笑,放下簾子,吩咐道,“回府。”

    蘇茉兒和多鐸在酒肆裏一杯一杯的喝的爽快,月上中天,街上往來的幾乎已經全部是男性了。多鐸拉著蘇茉兒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蘇茉兒,我送你回宮吧。”蘇茉兒搖了搖頭,不說話。多鐸看著她說道,“你不願意回去,那可有別的願意去的地方?”蘇茉兒還是搖了搖頭沒說話。

    多鐸想了想,輕輕的怯懦著說道,“那……回我府裏……行,行麼?”蘇茉兒想了想,在多鐸肩上拍了一巴掌,“給爺開路!”

    多鐸的府邸並不如多爾袞的大,也不如他的詩意。有湖,有樹,有花,有亭子,有樓閣,錯落有致,而且不小家子氣,倒是處處顯出豪邁與英氣。“爺,你回來了。”有一女子聽見多鐸的聲音,出來迎他。

    蘇茉兒從多鐸身後露出頭,那女子又硬生生的停下了伸過去挽多鐸的手。蘇茉兒笑了笑,那女子也微笑著。看的出來是大家閨秀,不是像小玉兒那樣的大家閨秀,也不是像小玉兒的妹妹柏琪那樣的大家閨秀,而是修養極好的善良的女孩子。

    多鐸介紹著,“這是那年帶回來的,後來給她換了個名字,叫‘簡墨’。”蘇茉兒知道多鐸說的是什麼事,那年多鐸剛知道自己和多爾袞的事情,一時受不了,路上遇見個跟自己長的像的,便帶著去了前線,被皇太極知道,連親王都被免了去。

    蘇茉兒笑了笑,“怎麼起這麼個名字,像男孩子。”說完又細細打量了簡墨,是跟自己有些許相同,可細看卻又覺得沒什麼地方長的一樣,要說氣質就更不能並論,一個特立獨行,一個卻是溫柔雅韻。

    但蘇茉兒還是說道,“福晉好氣質。”簡墨還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多鐸下去換洗也讓蘇茉兒先去休息。簡墨引著蘇茉兒到了一個角落的院子裏,那是一間二進的院落。簡墨推開了門,蘇茉兒驚呆了。

    滿園子的桃花開的繁盛似錦,中間一條曲徑連接著隱藏在桃花後麵的屋子。蘇茉兒才發現,原來桃花已經開了,原來春天已經到了。

    她走了過去,推開門,屋裏一塵不染。蘇茉兒緩緩的瀏覽著屋裏的一切,跟她宮裏的屋子一模一樣的一切。不僅僅是桌椅簾帳,甚至是擺設,不管是豪格送的,多鐸找的,多爾袞帶回來的,布木布泰賞賜的,這裏都有一模一樣的一份。

    簡墨站在門口不進來,“是不是很驚訝?!五年來,這裏隻有王爺才能進來。這裏的一切都是他布置的。我雖然沒進過宮,心裏卻透亮似的明白,這個是你的屋子。”

    蘇茉兒不出一聲,簡墨笑了,“王爺並不知道我帶你來。可我覺得,如果你能來,未必是壞事。”說完她就蓮步輕移轉身出了院子。

    蘇茉兒夜裏睡在那張雕花床上,眼睛睜得很大盯著鵝黃色的帳子。床是那年多爾袞派人用百年桃木雕刻的,帳子是布木布泰昨天從進貢的蘇州錦繡精品裏挑出來做成簾帳給自己換上的。可這裏,卻有毫無二致的東西。

    蘇茉兒腦袋裏一片空白,就聽門外有人道,“蘇茉兒,我知道你沒睡著。”蘇茉兒起身開了門,看見多鐸身穿月白色長袍立在門外,月光灑了一身,勾勒出深深淺淺的陰影。蘇茉兒恍然間以為見到了多爾袞。

    多鐸把背在身後的手那到了蘇茉兒眼前,原來手裏拎著兩壇酒。

    蘇茉兒和多鐸坐在房頂,一人一壇酒,大口的喝著,偶爾的交談兩句,有的時候兩人會開心的大笑,有的時候卻隻聞一人的歎息。

    恬淡的時光從蘇茉兒和多鐸的身旁繚繞而過,誰也沒有挽留,因為聰明的他們早在過往的日子裏學會了不動聲色以及珍惜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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