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34 更新時間:24-11-03 08:17
幾種材料進回來的第二天,梁玉簫就委托張工,安排老工人開始裁料,先做與上一單完全相同的中班台和職員台。
梁玉簫呢,上午修改校對江燕打出來的初稿,下午就先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新員工培訓會。
然後,梁玉簫拿著已經校對好的一開工就必須用的幾個製度,去請林總簽字,簽了字才好按需要複印。
次日剛吃過早飯,就在壩子整隊開了一個全廠新老工人全都參加的早會。
早會由梁玉簫主持,林裕鑫宣布生產機構的重新設置和十六個老工人的職務任命。
林裕鑫宣布完後,梁玉簫就宣讀按照麵試時了解到的人員情況編的小組和組長名單,然後強調從今天起,執行新的生產流程交接管理製度。
隻是表單還沒印回來,梁玉簫請鍾主管和陳主管暫時用本子記錄交接情況,等表單回來了,兩位主管就可以用台帳掌握進程和用小工單給各組分任務了。
當然,表單印回來後,需要把臨時記錄的補記在台帳上,補開小工單。
梁玉簫說完後,林裕鑫又即興做了約三分鍾的鼓動工作。
聽著林裕鑫的發言,梁玉簫覺得,林總比很多老板都會說呢。
這個早會,因事情多,足足開了四十分鍾。
散會後,十六個小組長就先按名單認識和召攏自己的新工人和徒弟,做了一番交代,就開始進入磨合工作狀態了。
到了元月十五日,也就是新工人到廠後,開始進入磨合工作狀態的第二天,裕鑫箱櫃廠應該發上個月的工資了。
到這時,林裕鑫和牟晴彩檢查工資表時,兩人才大吃一驚——
十二月十五日發十一月份工資時,造工資表,竟然遺漏了梁玉簫十一月份應該領十七天工資!
林裕鑫和牟晴彩相對一驚,然後啞然失笑,再一攤手:我們咋這麼大意呀?
可是,看看人家梁玉簫,一點兒沒有計較,一點兒都沒影響工作熱情呢!
當時才給人家梁玉簫兩千元月薪,還忘記了剛來的十七天工資,可梁玉簫還是把事情做到這個份兒上,還真是個實在人啊!
牟晴彩說:“要不,給小梁提高些工資?”
林裕鑫立即說:“不行,說好了的,就不能變動,兩千就是兩千,這個月,把十一月份的十七天工資,加在十二月份的工資裏,一並發放。”
牟晴彩說:“你看,小梁來了後,對我們廠來說,簡直就是起死回生了呀,這麼大的功勞,不能讓小梁寒心了嘛?”
林裕鑫說:“這個嘛,肯定是要顧及到,不過,我們可以告訴小梁,他已經有了一個滿月再加十七天的工作了,下個月就該轉正了,轉正了肯定給他提工資。”
“你打算給他提到多少呢?”
“二千八,怎麼樣?”
“老林,不是我說你哈,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內京稍微像樣點兒的家具廠,廠長工資都在三千到四千了呢,個別的,還有五千的了。
“別說小梁,隻要生意起來了,張工和兩個主管,都該動一動基本工資了。
“你想啊,活兒一多,一線工人都比張工他們高多了,張工他們還能有勁頭兒嗎?”
“嗯,你說的有道理,其是我也想過,隻是,小梁十二月份和十一月份的工資,還是隻能按兩千發。
“不過,我們可以用獎勵的方式,給小梁一個補償嘛,同時,也會是給他一個驚喜呢!
“就這樣吧,工資表還是按兩千造,我們另外給小梁裝個一千元的信封,作為獎金發給他。”
牟晴彩想了想,說:“老林,你別過於摳門兒了,我比你還摳呢,但要該摳才摳嘛。
“人家小梁,是在給我們操辦大事,再怎麼說,也要封個兩千的信封,才說得過去嘛。”
“那好嘛,就按你說的辦吧,其實,就再多封一千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提升得太快了。”
在通知其他人領工資之前,林裕鑫把梁玉簫叫到牟晴彩的財務辦公室裏,也就是進廠大門左邊這一排辦公房的最後一間,與林家別墅隔著一片空壩相望,就是頭一間。
林裕鑫說:“梁廠長,很不好意思,上一個十五號,我們造十一月份的工資表時,叫穎兒把前一個月的隻有五個非生產人員的工資表調出來,改一下月份,就打印出來發了。
“因為人員沒有變動,這些年發習慣了,所以上個月竟然把你給漏掉了。
“我們廠一直以來都是每月十五號發上個月工資,其實隻壓了十五天。”
林裕鑫說到這裏,梁玉簫心裏還在想,我招聘新員工時,都是給他們說的壓一個月呢!不過也好,以後可以給新員工一個驚喜。
林裕鑫接著說:“這裏發十二月份的工資,就把你十一月份的十七天工資一千三百四十元,加在十二月份的工資裏了,你一便領取。
“另外,考慮到你來以後,工作量大,成效顯著,我和晴彩決定,給你發兩千元辛苦獎。
“當然,從元月開始,你就應該轉正了,轉正以後,就不再是兩千月薪了。
“梁廠長你簽字吧,你領了,我們還要叫其他人都來領取。”
梁玉簫聽了,心裏十分激動!
一時忘掉了那十七天的工資,又特別做了解釋,解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梁玉簫心裏沒有一點兒介蒂。
但聽說給了他兩千辛苦獎,梁玉簫就有點兒打了雞血針的感覺,心想,這回算是遇到知人善任的老板了!
就看林總怎麼來給轉正工資哈!
不管怎麼著,梁玉簫心裏是完全踏實了,也更有幹勁了。
沈括下的這一單,是一家新擴的支行的全部辦公家具。
銀行和沈括簽合同時,大樓正在裝修,銀行方麵為了到時候辦公家具不至於掉鏈子,把來年三月份才需要陸續上貨安裝,寫成了三月份必須完成安裝。
而這個期間,還夾著一個春節大假。
這就成了,銀行方麵為工程留有了充分餘地,但把頂峰辦公家具公司催得很緊。
這也是銀行方麵負責工程的人有經驗,知道但凡建築、裝修,都會因為主、客觀方麵的多種因素而延期。
而家具也都是靠頂峰辦公家具公司去組織貨源,不可控因素更多,所以,銀行方麵的經辦人和裝修公司簽合同時,和頂峰辦公家具公司簽合同時,為了自己圓滿完成任務,都留有了充分餘地。
但是,沈括不知道完全可以三月份才陸續上家具,就隻能按合同要求,要裕鑫箱櫃廠三月份完成供貨。
自然了,裕鑫箱櫃廠也就隻能按照三月份完成供貨來抓生產進度了。
好在梁玉簫一來早有心理準備,二來很會安排,從新工人一進車間開始磨合起,生產就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當然,一是前四五天,進度慢了一點兒,但是一天要比一天更快。
二是每晚上加一個半小時的班,也能多幹不少活兒。
還沒到最緊迫的時候,梁玉簫就沒安排每晚上都加班到很晚,以免過早把工人累疲勞了。
過度疲勞,不僅工作效率低,容易出錯,還會導致安全事故。
這種定單,從第一單的定價開始,就是從高定的出廠價。
鋼質部分是占家具的四分之三以上的,鋼製部件的成本明顯低於木質部件,但牟晴彩定價時,就參照木質辦公家具的商場價往上升的。
當然,沈括是要砍點兒價的,但連商場木質家具的批零差都沒有砍夠,沈括付款的價格,還是高於木質家具的批發價。
所以,裕鑫箱櫃廠的利潤,雖然沒法與那些年紅火時的高暴利相比,但在市場趨於成熟,家具趨於飽和的競爭年月裏,還是算高的了。
不過,裕鑫箱櫃廠的人,雖然那些年也是做的多方吃好處的生意,卻不知道沈括和他的公司是怎麼操作的。
別看裕鑫箱櫃廠給沈括的價格很是可觀,但沈括和他的甲方定合同前,卻是內涵頗深的。
除了做到了私營單位的業務,頂峰公司隻能按行情賺合理利潤,做銀行也好,機關單位也好,公營企業廠礦也好,總之,隻要是公家出錢的,都是這樣一個操作程序——
所有要做辦公家具工程的公家單位,都是由頂峰的老板親自去公關,因頂峰老板在上麵有硬關係,他去公關,無往而不勝。
所以,頂峰老板一到周五周六,就忙得不開開交,還要親自陪甲方的幾個負責人吃飯、洗澡、唱歌、觀舞,不到淩晨三四點,不能回房休息。
頂峰老板搞定了哪個城市的工程,後麵的事情,就是屬於那個片區的業務經理去做了,公司財務部就也跟進了。
沈括這次這麼快就有了特大單,就因為頂峰老板剛好在內京搞定了這麼個大單。
當然,甲方單位是不可能直接和頂峰簽合同的,事先還要開招標會,通知若幹家辦公家具企業來競標。
當然,競標會那是開得周吳鄭王的,無懈可擊。
競標會結束時,招標方說:“各位都把標書交來,我們還要仔細審查比較,一周後通知競標單位。”
散會後,頂峰的業務經理後走一步,招標方就對頂峰的業務經理說:“你們趕快去做準備,你們的報價有點兒高,我們要砍掉百分之五。”
其他那些競標商家,就在七天之內做做美夢吧!
砍百分之五的價格,是在啥樣的基礎上砍的呢?
就以沈括這單業務來說吧,沈括在從裕鑫箱櫃廠拿貨的價格上,加價五倍報價。
甲方砍掉百分之五,那不過是在牛身上拔了一小綹毛而已!
當然了,這其中的三倍,都是甲方的好處了!
就算甲方的主要頭頭和經辦人吃去了總價的三倍巨款,頂峰的利潤也還有差不多百分之兩百呢!
當然,這個操作,別說梁玉簫不知道,就連曾經專幹這種活兒的林裕鑫,也不知道,因為沈括是不會透露絲毫他們頂峰的生意內情的。
不過,裕鑫箱櫃廠能夠成大批量地多出貨,而且利潤還比較可觀,這就夠了。
新工人上班之初,也是推行生廠過程管理改革之初,怎樣執行製度,怎樣使用生產台帳,怎樣給作業小組開小工單,怎樣憑小工單交接驗收,梁玉簫還是在車間裏泡了三天的。
畢竟,執行管理製度的主管和組長,雖然全都是老工人,但接觸梁玉簫這種管理方法,還是第一次。
所以,梁玉簫必須反複講解、做示範、糾正執行過程中的理解偏差。
不過,鋼製家具的部件,每一個部位的組裝件都是焊成了一個整體的,每件家具的部件,就三幾個部件,很好辨認和清點,自然,開小工單和交接驗收,就非常容易。
與木家具相比較,那就太簡單多了,木家具的部件,那可多多了呢,最小的部件連半邊手掌大都沒有,數量種類又多,還真難辨別呢,所以離不開《部件清單》。
而鋼家具,就無需《部件清單》,一眼就看完了。
因為操作簡單,梁玉簫隻在車間蹲了三天,流程就順了,而新工人也基本上能和各組組長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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