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隔花初见,楚楚风流年少

章节字数:7450  更新时间:15-06-16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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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奚见着夏离迦的样子,便已猜的七七八八,冷笑一声,“看来你伤的不轻啊!”

    夏离迦勉强支撑着站起身子,“伤的是有些重,但对付你们,绰绰有余。”

    夏歧宁抽出长剑,不耐烦道,“跟他啰嗦什么,我来宰了这小子!”

    夏离迦才站起身子,便觉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夏奚瞧他的模样,好整以暇道,“看来毒性已经侵入经脉了,其实这毒也没什么要紧的,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不过让人全身酸软,无知无力而已。”抬抬手,示意夏歧宁让开些,“蜀中唐门的毒,你以为那么好解吗?你越是运功,毒性越深入脏腑。毒性越深,你就越不可能运功逼出来。若无解药,你就只是个废人!”

    夏奚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瓷瓶,一上一下的在手中抛动,“这是解药。夏离迦,你若是跪下来求我,我心情一好,没准就大发慈悲赏给你了。夏家未来的庄主,我很想知道,解药和尊严,你要哪个?”

    夏离迦面色苍白如冰雪,却硬是浮现出一个倔强的笑容,“夏氏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要我向逆子叛徒下跪,痴心妄想!”

    砰的一声,瓷瓶在山石上碎了个彻底,纯白的瓷片如飞扬的雪花炸开。夏奚赞赏的点点头,“很好,很有骨气。”剑尖抵着夏离迦的胸口,“希望你见了阎罗王,还是一样的有骨气。”

    夏离迦沉声道:“我只是好奇,爷爷手持昆吾,纵横天下数十年,为何不知剑中暗器之事?”

    “唐门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他,他当然不知!”他低头看着夏离迦,“若不是他一心为你,特意将昆吾赠你,以你的武功,我未必对付得了。你说,是不是命中注定,要我为夏氏清理门户?”

    “我死之后,必定是我哥哥继位,他会领导夏氏,傲视群雄。我依旧是夏家的子孙。至于你,不过是人人不齿的败类叛逆。清理门户?恐怕只有你才这么觉得。”

    “身后之事,不劳你操心。话说回来……”夏奚的声音清冷,似有无尽怨毒,“不能亲眼看见父亲得知你死讯时痛不欲生的模样,真是遗憾啊!”

    昆吾剑一点点上移,落在夏徵舒的咽喉上,“天下第一的宝剑,天下第一的毒药,送走你这个天下第一的笑话,恰如其分!”

    清脆的笑声响起,似三月檐下风铃声声,“什么天下第一的毒药,吹牛也不害臊的吗?”

    三人一惊,循着声音望去。

    桃树上坐着一个少女。一身红裙似火,黑发如瀑,眉眼弯弯,头上戴着花环,手腕脚腕上银铃串串。双眸清亮,笑意盈盈瞧着他们。桃花绚烂无比,可她坐在那里,就胜过了三春所有桃之夭夭的灼灼其华,将整个山谷的春色满园都尽数压了下去。

    她轻盈的从枝头跃下,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阵阵脆响,“素心秋兰什么时候成天下第一的毒药了?真不知道是你没见识呢,还是脸皮太厚!”

    夏歧宁颇有些戒备的看着她,“你是何人?”

    那少女扬一扬娇俏的小脸,“我?我是这里的主人啊!你们无缘无故闯到我家里来,打打杀杀的,还占理了不成?”

    夏歧宁面色变了变,正欲发作,夏奚冲他使了个眼色,收回长剑,拱手道:“我三人无意闯入,惊扰贵主人,深表歉意。”拉着夏离迦道,“我们这就走!”

    还未走出两步,就听那少女在身后喊道:“喂,你们走可以,把他留下来!”

    夏奚头也不回,“我三人即刻就走,奉劝姑娘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红影一闪,仿佛只是眼花了一瞬,那少女竟拦在了他们面前,身形动如鬼魅,连脚下花瓣都没有惊起一片。

    她歪着头,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我说把他留下,你们没听见吗?”

    夏奚暗暗心惊,她看着不过十六七岁模样,可刚才瞬息之间就绕过了三人,移形换影,足不沾尘,轻功造诣极其惊人。最可怕的是,他根本认不出这是何门何派的武功。心下倒抽一口冷气,难道竟如此晦气,刚刚才制服夏离迦,又遇上来历不明的绝顶高手?

    夏离迦脚步虚浮,“姑娘,此事与你无关,无须牵扯其中。”

    她惊奇的咦了一声,“怎么,他们不是要杀你吗?”

    夏歧宁怒道,“我们爱杀谁便杀谁,与你何干?你不让我们在此处杀人,我们离开便是。就算这是你的地界,未免也管的太宽了!”

    那少女冷笑一声,一扬手,结结实实抽了夏歧宁一个巴掌。说来也怪,两人相距数丈,这一巴掌却打的清脆可闻,待得反应过来,她还是好端端的站在原处,似乎根本没有移动过。

    “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好大的胆子!”

    夏歧宁怒极,长剑一指就要动手。夏奚见她这一出手,干净利落之极,说话又自然显出几分气势,倒似是养尊处优发号施令惯了的。此刻身处南疆,人生地不熟,万一招惹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那可是大大不妙。当即出手拦住夏歧宁,“犬子无理,还望姑娘恕罪。只是这少年是我门中重要人物,费尽心力才将他制住,实在不能交予旁人。还请姑娘谅解!”

    那少女的俏脸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同样的话,我不希望说第三遍!”

    夏奚见她神态,已知她是非留人不可,眸色阴沉下来,“这么说,你非要同我父子作对了?”

    夏离迦见夏奚已动了真怒,生怕这少女吃亏,挡在她的身前,“你们要的是我的性命,莫要为难旁人!”低声道:“姑娘,我三叔武功颇高,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意气用事,快走!”

    那少女咯咯一笑,“谁要和他们动手了?”右手一扬,一柄长鞭飞出,正正缠上夏离迦的腰。“他们能追的上再说吧!”

    夏离迦只觉身子一轻,陡然间天旋地转,整个人飞上半空,那少女的手搭在他的腰上,足尖轻点,凌空飞起,又轻轻坠下,落进桃林之中。

    眼前乱花如雨,夏离迦中了素心秋兰之毒,本来行动都不甚方便。但此刻被她带着,整个身子全然不似自己的,轻飘飘的浑然无物,只觉落花擦脸而过,花枝拂身不断。奔跑迅疾,连风声都远远甩在了后面。

    跑了许久,才绕出整片桃林。夏离迦眼前一亮,原来整个山谷呈葫芦形,桃林这边是一大块的平整空地,扇形展开,远远延伸开去,根本看不到边际,右手边是一面峭壁,宛如一堵高墙矗立。谷中草木茂盛,左手边是一条小径,笔直而去,不知通向何方。

    那少女左右瞧了瞧,伸手在石壁上一叩,用力一推,石壁竟应声而开。夏离迦愣了一下,再仔细一看,这原本就是一道石门,只是镶嵌在山崖了之上,若不留心,根本瞧不出来。

    那少女一个闪身,已经进了石门之中,见夏离迦发愣,随手一拉,笑道:“呆子,看什么呢!他们马上要追过来了!”

    夏离迦本就脚下无力,被她一带,跌进了石门之中。那少女反手将石门关上,只留下一道细细缝隙,透过出一丝光芒。夏离迦稍定心神,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她眼珠一转,伸手从夏离迦衣衫下摆撕下一道布条,身影一闪,又溜了出去。

    夏离迦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那少女拿了布条,左瞧右瞧,挂在了小径之旁的小树枝上,特意作出不小心被刮下的模样。

    待她回到门内,方长长出了一口气,笑逐颜开,“那两个笨蛋,这回死定了!”

    夏离迦好奇,“姑娘特意将我三叔往那条路上引,莫不是有什么陷阱?”

    她仰头一笑,满满的都是小得意,“他们不追过来也就罢了,若真追来,那就是有来无回。”抱膝而坐,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对了,你是什么人?”

    夏离迦肃容起立,郑重拜下,“在下昆仑夏氏,夏离迦,日后姑娘但有所命,离迦无不遵从,以报今日大恩!”

    那少女噗嗤一笑,摆摆手,“别这么严肃嘛!我叫沈初,是南疆黎音教的,哎,你听过这个名字没有?”

    夏离迦摇摇头,带了丝歉然,“在下孤陋寡闻,未曾听过。”

    “也不是你孤陋寡闻啦,我们很少在江湖上行走的!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外面的人呢。夏。。。。。呃,夏离迦是吗?那人是你三叔,他干嘛要杀你啊?”

    直到此刻,夏离迦整个人才算放松下来,叹了口气道:“他一心想当夏氏的庄主,阴谋败露,逃到山下,我爷爷让我抓他回去,庄法严惩。我一路从昆仑追到南疆,才在此地追上他。”摇了摇头,“此事乃我夏氏大耻,不说也罢。”

    沈初“哦”了一声,“难怪你说他是败类叛徒。”她倚在石门上,“这人胆子还真大,要是在我们这儿,做出这种事,多半得被扔到蛇窟里。”

    夏离迦咳了两声,“姑娘与我素不相识,为何今日出手相救?”

    “我正巧听到你们的对话,他让你下跪,你不肯。我觉得你这人挺有骨气的,又听到你骂他叛徒败类之类的,他也没有反驳。想来多半不是什么好人,就顺手救下你咯。”她的声音清脆,宛如黄鹂声声,“你别放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

    夏离迦失笑,“你就不怕我也是坏人?”

    “唔,有可能啊。不过没关系。”她站起身,轻盈的转了个身,裙摆艳丽如盛开的罂粟花,“在南疆,可没几个人能追的上我!”

    夏离迦想起刚才穿过桃林之时,她带着自己,依旧身轻如燕,远远将夏奚甩在后面。又咳了一声,轻声笑道:“姑娘的轻功确实造诣非凡,在下甘拜下风。”

    沈挽瞧着他的面色苍白,一拍额头,“你中毒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咬着嘴唇,“可素心秋兰根本没有办法用内力逼出来,若无解药就是枉然!偏巧我今日溜出来的急,什么药都没带!”

    夏离迦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你懂得医毒之道?”

    “那是!虽然我武功不好,但轻功和毒术,可是相当厉害的!”可说着又撅起了小嘴,有几分沮丧,“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跟他们打?真动手,估计几招就趴那儿了!”

    夏离迦愣了愣,这姑娘倒是率真直爽,毫无城府,在陌生人面前,这么轻易就透露自己武功的弱点。只见沈初扒着门缝对他“嘘”了一声,示意他向外看去,“他们来了!”

    透过那道窄窄的缝隙,外面的,正是夏奚父子两。

    这两人从桃花林中穿出,发上还沾着花瓣。两人见到如此开阔的一片地带,还愣了愣,仔细打量了一番。夏歧宁眼尖,一眼瞧见了沈初故意落下的布带,捡起来细细一看,顿时喜形于色,径直沿着小径追了下去。

    沈初双手一怕,“哈哈,两个蠢货果然中计了。”

    夏离迦不解道:“我三叔武功高强,沈姑娘究竟有何妙计,能手到擒来?”

    “这你就别管了!对了,那把剑是你的吧,等着,待会儿我给你拿回来!”直起身子,“嘿嘿,现在安全啦!”

    夏离迦站起身子。沈初道:“素心秋兰的毒虽然厉害,但只消不动内力,就没有大碍。不过全身无力,筋骨酸软而已。你别怕,我家里有解药,解了毒就没事了。”

    夏离迦越发觉得这少女神秘,唐门的毒药,她竟有解药?但还是拱手道:“多谢沈姑娘!”

    此刻夏离迦才能详细打量下四周环境,这是一个狭长的甬道,大约三丈宽,三丈高。明显是以人力开辟出的一条道路,只是不知在山腹之中建成一条道路,用意何在。道路的尽头隐没在一片黑暗中,看不清楚。

    夏离迦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在道路两旁的石壁上叩击了两下,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话音未落,沈初脸色大变,一句“小心”尚未出口,人已经拉着他着地一滚。只听“嗖嗖”两声,两侧的石壁上陡然射出无数长箭,对穿而过。若不是沈初见机的快,两人早已变成刺猬了。

    夏离迦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耳边沈初的声音,带了几分紧张,“跟紧我!”

    此时已经距离门口数丈远,那一线微弱的光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眼前一片黑暗,夏离迦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仔细听声变形,跟着沈初的脚步,黑暗中,一只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这里满是机关暗道,不要乱走!”

    夏离迦只觉掌中小手温热,还未及出声答应,只见烛光一闪,沈初晃亮了火折。夏离迦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实在抱歉,我不知道……。”

    沈初摆摆手,“只是意外。”左右看了看,声音中带了点微不可查的兴奋,“我从没来过这里呢!”

    两人一前一后,曲曲折折的走了许久,沈初似乎对这地方十分了解,何时左转,何时右拐,何时有暗器,何时有陷阱,熟悉的仿佛在自己家里一般。那洞中岔路甚多,两人走了好久,远远的看到道路的尽头,隐隐约约的似乎是一扇门。

    沈初一声欢呼,“就是这里啦!”

    未到门口,先看到一块巨大的石碑,立在右手边。当先是三个血红的大字,杀无赦!上头一行小字:黎音禁地,擅入者死!

    石碑后头是一扇铁门,锈迹斑斑,有好些年头。门上挂着一条铁链,越有手臂粗细,铁链下方挂着一把大锁,牢牢锁上。整个门嵌在山洞里,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沈初用力推了推铁门,那门纹丝不动,连一道门缝也没被推开。又对着大锁用力拆解,可折腾半晌,毫无所获。

    沈初将锁一丢,锁砸在铁链上,发出清脆声响。她撅着嘴,“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呢!就一扇破门,和一把破锁!”

    夏离迦伸手,那锁极其沉重,似乎不是纯铁打造。又推了推门,触手只觉寒冷异常,敲了敲,“这门背后应该是间屋子,就是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竟在山腹之后造出石室,如此大费周章的藏起来。”看了一眼沈初,“沈姑娘似乎对这地方很熟悉?”

    “这是我黎音教的禁地,当然很熟悉!”沈初摊了摊手,“但熟悉归熟悉,我也是第一次来。”她小小的身子贴在铁门上,努力的想扒开门缝,“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大家神神秘秘的。”说着又瞟了一眼夏离迦,“我黎音教的教规,擅闯禁地的,都是杀无赦哦!”

    夏离迦看着她一脸兴奋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怕?”

    她依旧努力的扒着,“哎呀,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呀!”顿了一顿,一脸严肃,“你不会出卖我吧!”

    “那我不也杀无赦了?”夏离迦笑道,帮着她一起推门。可那大铁门十分高大沉重,被铁链锁的牢牢的,任凭两人用尽全力,依旧不动如山。

    夏离迦折腾许久,毫无用处。仰头看着这堵铁墙一样的门,废然长叹,“看来没有钥匙,是开不了了。”停一停又道:“你知道钥匙在谁的手里?”

    沈初怨念的看着这扇铁门,“教主呀,只有她才能进。”说着连连摇头,“指望她?不可能的!”

    夏离迦瞧着沈初失望的模样,“既然如此,偷过来不就行了。”

    沈初一惊,“怎么偷?”

    “只要想偷,沈姑娘肯定有办法。”

    沈初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你怎知我能偷到?”

    “你的轻功十分精妙,但你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小小年纪有此造诣,想来是有名家所授。你在桃林之前掌掴我堂兄,说话颇有威严,不像是乔装作势。最可疑的就是,你说你从未来过这里,但是你对机关暗道处处熟悉,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看过机关总图之类的东西,而且看过不止一次。这里是黎音教杀无赦的禁地,你居然能够有它的机关暗道图,你在教里的地位,绝对不低,甚至十分超然。”夏离迦浅笑,“这样的地位,真要偷什么东西,应该不难吧!”

    沈初盯着他,神情活似见了鬼,“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聪明?”

    夏离迦一笑,“有,还不止一个。”

    “好啦好啦。”沈初扶额,“就算能偷到,我也不敢偷啊!你不知道教主那个人多可怕。不不不,教主也就算了,司刑堂堂主才可怕呢,真是鬼见到都要绕着走!”

    夏离迦摊手,“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来了,用宝刀宝剑砍断铁链,也能进去。”无奈的看了看沈初,“结果还是一样啊,这么明显的痕迹肯定会被发现,能进这条密道毫发无伤的,一只手就能数出来吧。一查就知道是你了,根本百口莫辩!”

    沈初蹲在地上长长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啊,我都站在门口了,就是进不去!”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尘土,“算了,不进就不进,谁稀罕!”

    “真不进了?”

    沈初无奈,“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她抬头四下打量,“禁地是黎音最神秘的地方,也不知教主藏了什么宝贝。等闲别说进了,连在石门外多逗留徘徊,都是要命的。若被他们知道我偷偷溜进来,我也惨了。”

    夏离迦摸了摸那沉重的铁链,这石门制造非同易事,加之铁链重重禁锢。没有钥匙而丝毫无损的打开锁链,定无可能。他思忖良久,叹道:“实在别无良策。”

    沈初拉着夏离迦就往外走,“不进了,呸,这阴森森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又从原路返回,一路下来,火折子的光都快熄灭了。待到了门前,沈初推开石门,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哇,出来了。”待她看清眼前之人,神情很明显的僵住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夏离迦紧随其后,一瞧,门口站着两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一个蓝衫,一个黄衣,大概十二三岁,长的十分水灵,见到沈初,喜不自胜,一脸如蒙大赦的样子。

    她们一人一边拉住了沈初,说出话来都带着哭腔,“总算找到小姐了,秦堂主到处找您呢!”

    沈初撇撇嘴,“又不是姑姑找我,你们急什么?”说完这话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从禁地出来,又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今天的事,你们不准说出去,知不知道!不然姑姑找我,我就说你们跟我一起进去的!”

    两个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一转头看到跟在沈初身后的夏离迦。两人对视一眼,左边那个穿蓝色衣服的怯怯的问了一句,“小姐,这人是谁?”

    沈初一拍脑门,“糟了,忘记把你藏起来了。”指了指夏离迦,“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又指了指一左一右的两人,“这两个,折萝和采薇,我的丫鬟。”

    夏离迦拱了拱手,“两位姑娘好!”

    折萝和采薇惊的倒退了一步,“小姐,今天下午秦堂主抓到了两个闯进谷里的贼人,正全面戒严呢,你怎么,怎么……”说到最后,几乎是嗫嚅了,“怎么把人带进来,还给带到禁地了。”

    沈初眼睛一亮,“哦,抓住了?那姑姑怎么说?杀了吗?”

    折萝摇摇头,“教主今早就出谷去了,人现在是秦堂主关着呢。”

    沈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姑姑出去了?她不在谷里?”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呢,又想起一事,连连追问,“子夜姐姐呢?也跟去了吗?”

    采薇低了头,“夜堂主也随教主出去了。”

    沈初立时振奋起来,整个人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蓬勃灿烂,“那就是说,现在没人管我啦,太好了!”

    幽幽一道声音传来,“谁说没人管你,不还有我吗?”

    小径上,一个摇着纸扇的书生走来,修眉俊目,面如冠玉,一身白衣,气度雍容。折扇上画着一副泼墨山水,笔势老到,十分清雅。

    他收起折扇,在沈初头上一敲,“小丫头,一时不盯着就不知道疯到哪里!今天下午闯进来两个人,抓人倒没费什么气力,找你找的鸡飞狗跳,生怕你被人抓去!你倒悠哉的很,真是气死人!以为教主不在,由得你放肆了?”

    沈初眨巴眨巴眼睛,“秦叔叔最好了,才不会生我的气呢!”说着又拉了夏离迦上前,“这是我今天救下的一个人,秦叔叔也不会为难他的,对不对?”

    这一番话,已经让夏离迦明白的七七八八,沈初确实不是一般人,她是教主的侄女,在教中地位非凡,十分受人尊敬。黎音教似乎规矩严明,守卫森严,所以沈初才故意让引夏奚走那条路,让他撞上黎音教的守卫,当场被擒住。如今教主和另一位堂主都不在谷中,教中事务多半由这位秦堂主负责,所以沈初才拉着自己向他求情,以免落得夏奚一般下场。

    夏离迦附身行礼,“晚辈夏离迦,见过前辈。今日擅闯谷中,实非本意,还请前辈海涵。”

    秦诀無淡淡撇他一眼,“既然初儿为你说话,我就不追究了。”看着他的脸色,又皱了眉头,“你中毒了?”

    沈初连连点头,“是呀是呀,素心秋兰,秦叔叔你那儿有解药对不对?”

    秦诀無又是折扇一敲,“小丫头,得陇望蜀,我不追究就不错了,还贪心不足!要是教主在,你也这么跟她说?”

    沈初揉着额头,“不就是姑姑不在嘛!”她似乎一点不怕秦诀無,“救人要救到底,反正解药你那儿多得是,别这么小气嘛!”

    秦诀無看了夏离迦一眼,似笑非笑,“你和抓住的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那两人是晚辈的叔叔和堂兄,犯下大错,有辱家门。晚辈奉了家中长辈之命抓他们回去,无意惊扰贵教,还望恕罪。”

    秦诀無打量他一番,折扇一展,“这么说,你们是一起的了。”点点头,“也罢,你不妨先在谷里呆着,待我弄清楚那两人来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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