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074 更新时间:09-08-07 16:17
在结束了深夜的宴会之后,次日一早,韶颜雅容就出了大事。
“官府封园?”
“是啊公子,现在园里都传开了……连妈妈也被带走了呢……”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好像跟西苑的一个客人有关,因为官兵是先来抓他的……唉呀,我不能说了,因为现在园里到处是封条,严禁四处走动呢,饭菜放在这里,我到时候再来收碗碟喔。”
唯一一个还算开朗的侍女,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胡北轩望着外面冷冷清清的情景,完全可以意识得到事情有多严重。
难道是袁廷回去之后没有得到主子的理解,所以今天太子方面正式采取了强硬行动?
五并三步地到了桂明染住的小楼,那女人在楼上,正心安理得地无视着院子外聚集的骚动,把麻烦都推给了贵容。
胡北轩和平常一样,从窗台进了房间。
桂明染转来目光看了他一眼,面无笑容:“你再这样偷偷摸摸,别人会以为我们两个有一腿的。”
“大小姐,昨天晚上没有如愿么?火气这么大……”胡北轩笑嘻嘻地凑上前去,成功获得白眼一枚。
“哼。”
明染不轻不重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回答。
会使调虎离山计的靳瑞,当然也不会轻易掉进秦梓玄的圈套里。
“你是来问我封店的事?”
“嗯。”
“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还没有。”
胡北轩脸不红心不跳,桂明染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但这一个动作好像没有发怒的成分。
“你要是想逃跑,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妈妈不在园子里,没人看着你。”
胡北轩轻笑:“我若是个人,就绝不能在这种时候逃跑。”
桂明染好奇地瞧着他:“为什么?”
“因为现在园子里你是主子,我若不见了,等秦梓玄回来,遭殃的必定是你。”
他说得真诚,对方却好像不太相信。
“你对我这么好?”
“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你和我一样讨厌这里,我们是同类。”
“……”对于他的说辞,桂明染只是抿了抿唇,但转开的目光暴露了她的心情。
她是这里的半边天,一切都可以任凭支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在胡北轩看来,有时候,权势和感情确实是平行对立的,而性情中人永远比较偏向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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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的夜,一夜比一夜寒冷了。
胡北轩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刻,又望穿了秋水,才等到现在星月高升。
再探竹林,他特意换了身朴素轻便的衣衫,隐身于漆黑中,沿途的稀少的奴仆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袁廷说得没错,竹林里一间屋子都没有。
如果他的消息无误,这里面肯定有地室,可是,进去的机关在哪里呢?
胡北轩轻灵的身影在林中转了几圈,排除了多个地点之后,只剩下一处最可疑。
这是个小型的土地庙,藏在树林深处。
装载神位的庙是铜质的,里面的神像也是铜质的,总之,一切都是铜质,而它的高度只去到胡北轩的大腿。因为地点偏僻的关系,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擦拭参拜了。
和小庙遥相望的是一座木制台,离开有三丈开外,大概是用作盛放禀神器具。同样陈旧。
四周,有三具真人两倍大小的,未造成的石翁像。
胡北轩不敢把火折子点得太久,吹熄之后,只得逐个物体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但它们都是很实在的东西,没有按下去的,可扭动的之类部位。
“嗯……”胡北轩站在一具石翁旁,托着手,围着它慢慢地走。
第三次走到它的背面时,忽然就发现了什么。
胡北轩灵光一闪,急忙走到另一尊石翁像背后……当看到第三尊石像雕刻着的图案时,他完全确定了某些猜想。
第一个雕刻的是一个圆,第二是新月,第三是星辰。断无疑问,它们分别代表日、月、星。
如果单凭两座遥望的金座木座,或单凭如此虚幻的雕刻图案,胡北轩很难找出什么联系,但现在这番情景,他大概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林子里吹来的风瘆人地冷。
胡北轩走到刻着月的一座石像前,站了半晌,抬腿向前一踢——
笨重的月石翁“喳喳”地滑了出去。
经过某一个点时,月石翁突然像被什么磕了一下而停住了。这个位置,正是胡北轩预料中的位置。
如果以金木座为两点画出一个圆,那么金座便为天支中的庚金,木座为甲木。甲木有三将,奇乙、奇丙、奇丁。乙丙丁有日月星的寓意,而现在从摆放上看,东西甲庚已在其位,三将凌乱。方才象征丙的月石翁经过天支丙位时自然固定,说明胡北轩的思路是对的。
他来到星石翁前,用同样的方法移动,星石翁亦成功归位了。
“第三个。”胡北轩一脚踢出,日石翁朝乙位移去。
“喳喳喳……”日石翁却偏离了位置,竟未停住,走了很远。
胡北轩心道奇怪,又试了一回,石翁确实经过了乙位,但没有反应。
难道他的推理有错,这不是遁甲三将阵?
坐在木台上苦思冥想,对面铜庙里神像诡异地与他相对望着。
没有法子,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就容易开小差……例如神座前用来跪拜的这个圆形石面,不知道是谁造的,远远看去还真像个坟墓,太应该教训教训这始作俑者了,明显的不安好心……
咦,等一下……圆形石面?
胡北轩记得三将之中,乙将在先、为阴木,乙庚相合,助甲木克杀庚金。
对,就是这样,日石翁和铜座应该是在一起的,而不是归位。
他走到日石翁前,双掌一推,那石翁便动了。
眼看石翁移向铜庙就要互相撞上,却和前面的情形同出一辙,它被什么卡住了,然后“嘭”地一声低响,往下陷了几寸。
“呼呼……”
对面的木台突然缓缓升起。
胡北轩得意地笑了笑,走进了木台下的通道。
里面很黑,是一条仅能过一个人的石阶。他艰难的往下摸索,屏着气息。地室里弥漫着一种泥土的气味,意外地竟不霉湿。
当足尖踏上阶梯尽头的地面,完全黑暗的地室突然“霍”地一声,明亮了。
两个高于头顶的火盆,不知道受了什么感应,自己燃烧起来。
火光让胡北轩看清了眼前的情况。这是个很狭小的空间,四周都是石壁。只有一扇门,门的旁边有一条非常精美的流苏绳结,绳结的一端,经过一个刚刚合适的小洞穿到石壁的另一边。
看来,他应该拉一下这条绳子。
但门后面等着他的是什么呢?
很有可能会是一群杀手。
——胡北轩前所未有的沸腾起来。
他的才学刚刚发挥了一次作用,现在要轮到武艺了么?
以前他并不缺乏表现的机会,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行径实在算不得什么英雄……现在他做的事情才是侠义的,是真正被认可的,所以,在如此理由支持下,胡北轩可称得上是无所畏惧。
就算后面等着他的是邪魔恶鬼,他也绝不退缩。
“叮铃……”
他的手轻轻地扯了一下悬挂的绳子,那头传来隐约的一声清脆。
短短一瞬间的等待仿似过了千年,石门钝响,胡北轩的心也随之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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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州城南。
府衙内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修缮得很别致。
一个仆从模样的男子,急匆匆地小跑进了里面。
“主子。”
他在一间阴暗的房间前停下了,房门是虚掩着的,依稀可以瞧见房内奢华的装潢摆设,还有一双女人的莲足,懒洋洋地,垂下的衣摆很长很美,把这双玉足衬托得更华美了几分。
“什么事?说吧。”
女人的声音略低而沙哑,约莫透露了她的年纪。
“有人碰了林中的机关。”
“哦?”女人惊诧,但并不明显。“进去了没有?”
“已经进去了。”
“……”
她不说话,似乎更惊诧了。
过了一小会儿,她才淡淡道:“是谁?”
“少主子说,园子里只少了小北官一个人,不宜轻举妄动,让属下先行请示主子您。”
“是他?哼……”女人轻笑了:“你们少主子做得很对,那小北官,你们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
仆从的沉默隐藏着些不服。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想承认自己身手不比一个小官的。
“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人?”女人的问题,带着刻意的撩拨。
仆从答道:“是。”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叫上园里最顶尖的高手……”她却顿了一下,又笑了。
“你为什么不进来?我年纪大了,不习惯壮着嗓门说话。”
她的声音本就低沉,一旦揉入温柔,又更为动人了。
仆从的双眼早就发亮,推开房门的动作,更酷似一头饥饿的野兽遇见了腐肉。
房门随即又被关上了,从里面传出了一声压抑的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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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室里,灯火辉映。
眼前的少年长得非常漂亮,一双生动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瞧,唇边却溢出了一句赞叹:“你好美。”
胡北轩不知该作何反应。石门后既没有妖魔鬼怪,也没有汹涌而至的杀手,只有一个弱不禁风的小鬼……实在令人感到失望。
对面的少年却还在欣赏着他,又问道:“你是要来代替我吗?”
此句意义不明,胡北轩本能地摇了摇头。
对方看上去不知是悲是喜,叹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呢?”
胡北轩被他的态度弄得很疑惑。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啊,难道你不愿意?”
“我的父母都被软禁了,就算你今天愿意留下来替代,我出去也难逃一死。”
这人麻木的早熟让胡北轩心中发拧。
英雄救美没有做成是小事……
究竟发生过什么,一个少年会这般心灰意冷?
少年见他不语,又冷笑道:“恐怕你已经中了计了,趁现在快些逃吧。”
“你究竟是谁?”
胡北轩这么认真地问着,少年却突然自嘲地笑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就是未来的紫微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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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甄选最美的男子“紫微星君”入朝为官的皇榜,在每个官府门口的告示牌上都可以看到。
赐予的官职虽然只是一个虚职,但因为可以免除科举和保荐直接踏上仕途,还是有许多人趋之若鹜。特别是现下建安皇帝有些迷信卜术,“紫微星君”这一角色想要得到实权,也许并不困难。
大臣们让自己手中的傀儡参选,妄图左右皇帝的抉择。胡北轩涉世未深的脑袋,倒是怎么也想不到这种怪异的法子。怪不得,袁廷说要破坏大臣的阴谋……
看来,煜雅太子这边对皇上还是很忠诚的,在想尽办法阻止事件发生。
河水妩媚地映着月光,闪着银鳞的颜色。夜深了,堤岸上没有一个行人。胡北轩的脚步轻得接近无声。
袁廷果真如约等在了冻水桥旁,远远望见他高大的身影,胡北轩不禁加快了动作。
“对不起,我来迟了。”
“……”袁廷勾了勾嘴角当是回答。作风依旧,半句问候都没有。
作为一个侍卫队长来说,这种态度简直是拽到上天;而作为结拜关系里的小辈,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找打。
胡北轩提醒道:“小子,见到我该说什么?”
袁廷晓得他的意思,露出些微揶揄的神情:“大哥。”
不屑到连胡北轩都看出来了,真是过分啊,硬要拉人结拜,叫声大哥却好像比谁都委屈。
看在你等了这么久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吧!
“我见到你说的那个人,”胡北轩压低了声音,倚向桥栏:“但他不肯跟我出来,说是自己的父母都在对方的手上,就算我留下来替代他也难逃一死。”
“你相信?”袁廷一脸的质疑。
“为什么不信?”
已经是那么木然的人偶,还会说谎么?
袁廷冷笑,不与他继续争辩。却突然靠近了些,双臂越过男人的身侧撑在桥栏上,把胡北轩围了起来。
“反正大哥你没把人带来,就是欠了我一个承诺。”
胡北轩被对方的气压镇得发怵,这……果然是朝廷中人……
“好……歹我也破了外面的阵法,给你带来了这个消息。你也不算白跑一趟,应该可以跟主子交待了吧。”
“竹林中有阵法?”
胡北轩急忙点了点头。
袁廷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胡北轩说起自己的看家本领就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嘿嘿,我自然晓得……我连你是谁都算得出,那种阵法不过雕虫小技。”
“是吗,”袁廷笑了笑:“你怎地会有如此多本事?”
“师父教的啊。”
胡北轩把师父向来视为偶像。几个月前才出师的他暂时还未脱离恋师情结,语气满带自豪崇敬。
袁廷却没有在这话题里继续追问下去,声音更温柔了。
“大哥。”
胡北轩对此人的温顺与依赖丝毫不具备抵抗力,呼吸顿时困难。
“你这么厉害,跟我一起回去面见太子好不好?”袁廷英俊面容上的冰霜有化开的征兆,浮现出温暖的气息。
胡北轩差点就要就范了,幸好仅存一线理智。
“恐怕不行……”
“为什么?”袁廷有些失望。
“我现在还正在被人通缉呢。”胡北轩抬出私以为最严重的一个理由。
袁廷诧异:“你所犯何罪?”
胡北轩叹口气:“闹市口殴打朝廷命官。”
咦?是他的错觉吗,这小子好像松了口气?
袁廷笑了:“你因何事打他?”
“还不是因为这张脸,”提起此事,胡北轩便满腔怨恨:“他要摸我,我当然要反抗了。这混蛋,不揍他我还是男人吗?”
“他摸你哪里了?”
袁廷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胡北轩脸颊突然就红了:“谁还记得啊?”
“……”
“好,好啦,他摸我屁股,行了吧。”
丢人丢到家了,笑吧,笑吧,又不是我叫他摸的!
袁廷沉默了半晌,却问道:“如果是我呢?”
“什么……什么意思?”
袁廷的表情实在太正人君子,似乎只是随口的玩笑。
“我是你的兄弟,你会因为我摸你而揍我么?”
“……”
这种问题胡北轩不懂回答,唯有沉默。
他的沉默却没有得到对方的理解,袁廷大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我们发过誓的,你不可以骗我。”
胡北轩只得想了又想:“那要看你摸的是哪里。”
“那我该摸哪里?”袁廷虚心求学请教。
胡北轩难过地咽了一下。
他怎么会疯到跟结拜的兄弟探讨这种问题,根本就是自掘坟墓嘛。
“大哥,”袁廷俯视男人的视线充满了诚挚和期待:“如果是我的话,既然已经是兄弟了,我全身上下就都是大哥的,大哥想要摸哪里我都没关系。”
噢……好大方啊。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吧!
这小子,平时冷若冰霜,现在却情深意切地一口一个大哥,还大发任君采撷之言论,究竟知不知道啥叫危险?
虽然他是东宫来的侍卫队长,或许真的没人胆敢觊觎也说不定。但,还是不能放心。
“你啊,防人之心不可无。那种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胡北轩皱起眉头。
见他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胡北轩唯恐自己没有解释清楚:“你对我胡说也就算啦……什么摸来摸去的,随便向别人讲会引起误会的。你还年轻,那些事不懂的多了,反正你听我的就好。”
胡北轩出师下山的时间不长,但一路过来可是深明其害,在某些方面,绝对有资格说教。
袁廷淡淡一笑,好像终于明白过来:“好,我以后不对别人讲了。”
胡北轩诧异:“你还真的跟别人讲过啊?”
“我跟他们都是开玩笑的,对你说的才是真话。”袁廷的狡黠藏在眼里。
胡北轩被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打败了,有点头疼。
原来责任感真的可以先于互相熟悉而存在,特别对象是袁廷这种表里不一的任性儿童时,根本没法子放任不管。
袁廷突然敛起了笑容。
“怎么了?”胡北轩不假思索就中了他的计。
“大哥你若不跟我去见太子,我们很有可能永远都见不了面了。”
“咦?为什么?”
“因为殿下明日就要启程返京,我当然也要走的。”
“可……可是,紫微星君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啊。”他的声音,小得只能刚刚传到袁廷的耳边。
“还有很多事情比紫微星君更重要的。”
那也是……
胡北轩明白他的意思。
胡北轩也不想和他分开。
“……”
身后,突然很轻微地有什么响了一下。
胡北轩潜意识感觉到不对,迎上袁廷的目光,发现对方也是一脸警觉。
“跟我走。”胡北轩带住他的手,向岸旁迅速跃起。
几乎同一时间,在平静的房屋后骤然射出无数箭矢,直向二人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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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两边至少藏匿了五十名杀手。
胡北轩头皮发麻的是,他竟然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埋伏。
“咣!”冷兵交接,随即一声凄厉的惨叫,敌血溅了一身。
这些都是死士,面对胡北轩的凶悍刀法和凌厉招数毫不畏惧,将他团团围住,袁廷离他不远,却互相无暇顾及。
手中的武器是从敌人手里夺的,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以他的功力,这里在场的任何一个杀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数目如此众多,攻击如此凶狠,情况就很难估计了。
定要想法子脱身。
“啊!!”胡北轩大喝一声,使出一招“烈风炎龙”。整个人瞬间包围在炙热气流中,破出了一条道路。
“走!”
趁着这一空挡,胡北轩右臂一挽,便与袁廷一同跃起,躲过了几支箭矢。只听身后有人道:“不必追了!”
两人已隐入黑暗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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